“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
何方好奇的問道。
聞言,鮑出的臉騰地紅了起來,道:“也沒啥事,沒啥事!”
這表情,何方倒是明白過來,當即笑道:“師父,這有啥不好說的,是不是去娼館了?”
“呃,你怎麼知道!!”
鮑出瞪大眼睛,隨即低頭塞了一個大餅。
何方笑道:“師父,這就是你的不對了,要去娼館,怎麼能一個人去呢?
而且你這路也不熟,早說我帶你去啊。”
“嗯!唔!”
鮑出又塞了一個餅。
“不過也不對,縣令他們也沒有掃黃啊。”何方疑惑起來。
鮑出使勁咽下餅,道:“什麼掃黃?
某不是去娼館,那個臟......好吧,其實是貴!”
何方點點頭,鮑出說的沒錯,這個時候的娼館,沒有各種防禦措施,確實不太乾淨。
鮑出接著道:“某就在集市上打聽,是否有哪家寡婦缺錢,想上門幫幫忙。”
這話一說,何方一怔,隨即明白過來。
這個時候,實際上還沒有形成產業化。
無論是高端點的娼樓也好,低端點的娼館也好,其實雖然提供相關的服務,但主營的還是唱和跳。
所以,從單純解決性問題的角度說,對於普通人來說,價格就太高昂了。
像鮑出這樣的遊俠或者其他人,如果有需求的話,就往往會到坊市裡打聽。
比如說,裡正啊,或者熟悉當地風情的人,給點錢。
然後打聽哪家寡婦缺錢。
也有膽大的,瞧見哪個小娘順眼,就上前問問。
價格上麵,拋卻了中間商,以及附加的歌舞服務,自然也就便宜多了。
“鮑師父何須如此?”何方語氣誠懇的勸說,“尋常良家婢女,市價不過兩三萬錢。
先前與你說的那樁事,隻要你肯應下,莫說錢財,便是妥帖的女子,也大把是。
甚至給你找個士家的女子,也說不定。
關鍵是得乾淨。
這年頭若染了穢疾,便是尋遍名醫也難根治,隻能硬扛著,何苦來哉?”
雖有人說梅毒是元代才傳入中原,可這漢時未必沒有其他穢疾。
不過是史書裡死幾萬人,也不過幾筆帶過。
類似梅毒之類的疾病,自然不肯細寫罷了。
真染了什麼,以眼下的醫術,怕是活不了多久。
“哼!你們當著我的麵說這些,當我是擺設不成?”
刁蟬終於按捺不住,厲色道。
方才她一直忍著,一直忍著。
可聽兩人左一句“婢女”右一句“小娘”,說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詞,於是實在忍不下去了。
“嗯?”
鮑出聞聲扭頭,眉峰一挑,眼神裡帶著幾分詫異。
何方也皺起眉,目光落在刁蟬臉上,帶著點提醒的意味。
刁蟬心頭一咯噔:壞了!又犯錯了!
先前何方特意給她取了“何山”的新名,就是怕她本名“刁蟬”惹來麻煩,方才在令史那裡報名字時,她一時嘴快說了本名,幸好何方反應快圓了過去。
如今怎的又忘了分寸?
她是男的啊,她是小廝啊!
刁蟬腦子飛快轉著,目光急轉,落在何方身上,連忙找補:“隊率……
先前你說會幫我尋個妥當,往後若有合適的小娘,也幫我尋一個伴兒可好?”
“哈哈哈!”
鮑出笑了起來。
何方見她識趣,順勢鬆了眉,笑道:“這有何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