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吱呀!”
沉重的城門緩緩開啟,吊橋放下,重重砸在護城河兩岸。
何方手持長矛,翻身上馬,一馬當先衝出城門。
身後塵土飛揚,麴義、淩操、太史慈、許褚、祝公道等人緊隨其後。
七百餘名騎兵列成楔形陣,如一把尖刀般在城門前立陣。
城樓上的士卒與百姓見狀,紛紛高聲呐喊助威,聲音震徹原野。
而對麵的烏桓人見漢人竟主動開門出戰,頓時爆發出一陣興奮的嘶吼。
他們本就不擅長攻城,被太史慈一箭殺了首領,正憋著一股火氣。
如今漢人主動野戰,正好合了他們的心意。
烏桓陣中,一名身披獸皮的將領舉起彎刀,高聲下令,約有數千騎兵迅速調整陣型,分成左右兩翼,一副準備包抄何方的隊伍。
看著密密麻麻的馬匹,不少人頭皮發麻。
不過,為首的何方此刻並不是很慌張。
他害怕折損部卒,否定了淩操等人率領小股部隊突擊對方的請求。
但實際上,烏桓人更怕折損部卒。
張純、張舉令烏桓峭王率領五萬步騎下冀州,壓根不是為了攻城略地。
否則的話,怎麼可能距離幽州更近的河間國、安平國和中山國還沒有攻下,就來到了甘陵國。
說句難聽話,張純張舉想趁大漢反應不及,劫掠百姓運往幽州。
就像涼州的叛亂一樣,羌人與漢人豪強勾結,你追得緊,便逃入塞外。
你稍一鬆懈,便寇略三輔,掠奪人口糧草,既壯大自己,又削弱大漢。
而且幽州劫掠冀州還有一層好處,沒有河西走廊的關卡——陳倉。
可以說是一馬平川,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。
烏桓人幫張純張舉做事,圖的不是效忠,而是實打實的糧草與奴隸。
張純張舉則想靠掠奪的百姓,在漁陽站穩腳跟,與大漢長期對峙。
雙方各取所需,唯有幽州冀州的百姓,成了待宰的羔羊。
說句難聽話,要驅使這些腦子不太好使的羌胡,那是要給實打實的好處的......
若是好處不夠,羌胡不介意換個首領。
過程中,誰會刀,誰為魚肉,其實真的很難說。
在原本的曆史上,馬超攻占涼州,殺死韋康之後,楊阜等人真的是因為忠君愛國而反叛麼?
真當他們忠君愛國啊,就算是忠君愛國,當時可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,大家也不是很熟,有什麼好愛的。
關鍵問題,還是馬超沒有處理好羌人和漢人豪強之間的關係。
實際原因是,馬超占據涼州之後,因為之前的許諾,所以羌人可以合法劫掠。
如此一來,引起了以楊阜為首的漢人豪強反彈。
如今烏桓人與張純張舉的聯盟,也不過是利益捆綁,隻要打破他們的掠奪計劃,這聯盟便會不攻自破。
烏桓人是不會賣命的,甚至可以說,他們各個部族大人,都擁有相當的獨立性,之所以成群結伴的來到冀州,那也是有利可圖。
如果烏桓的老大與他們的訴求相悖,他們也不介意換個老大。
就好像現在南匈奴的單於一般,他就是沒有認識到這一點,在兒子於夫羅帶領精銳離開之後,很快就會被殺死。
所以烏桓步騎下冀州,本質上,就是要讓各地郡國謹守城池,他們才好四處劫掠鄉裡百姓,然後把他們遷徙到幽州。
張純張舉要人,烏桓人要錢糧,各取所需。
當然了,過程中如果有那種膽小如鼠,棄城逃走的,烏桓峭王自然也就順便拿下城池,多搶些財富。
數萬步騎拿下,人頭攢動,不是每個郡國都有膽魄守城的。
要知道,很多縣城的縣卒不過數百。
待到了甘陵國,其實烏桓峭王等也不會攻打城池,畢竟隔著好幾個郡國,拿下城池有什麼用?
不過是上萬步騎圍住郡國的城池,提防郡國兵出城作戰,其他人的步騎更好的劫掠罷了。
整個過程,其實就是劫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