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綃活動了一下筋骨,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完好無損,不但沒有外傷,就連內傷也沒有。
她還以為自己要被對方打個半殘,沒想到竟然逃過一…
不對。
淩綃看著四周的場景,微微眯了眯眼睛。
這不是天玄宗。
赤黃色的天空,地麵上是漆黑泛紅焦土,四周還隱隱彌漫著黑色的煙霧。
這是……
淩綃瞳孔猛然一縮,這是她夢中的魔域。
在那個漫長的夢中,她有大半的時間都在魔域中逃竄求生,可不管她逃到哪裡,都會有成群的魔物來攻擊她,仿佛她的血肉對那些魔物有什麼致命的吸引力。
唯一讓淩綃想不通的是,她最後死去的地點,又好像不是魔域。
在滿天飛舞的雪花中,溫熱的血液將雪染紅,她被魔物撕食血肉,生不如死。
但不管怎麼樣,此處是魔域無疑。
看著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,淩綃忍不住猜測,這裡是她的恐懼?
如果這是她的恐懼所織成的幻境,似乎也能說得過去。
正思索著,淩綃發現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缺口,那裂口細長一條,宛若一隻巨大的眼睛,正緩緩睜開。
思緒被打斷,她迅速往後退了幾步,尋到一個最佳位置,二話不說抬手朝著那裂口擲出一把輕薄的長劍。
劍上被灌滿了濃鬱的靈炁,刺得那裂口猛地往回收縮了幾寸。
淩綃見狀,冷笑了兩聲。
在夢中她被魔物追得屁滾尿流,現在正好有機會讓她來泄泄火氣。
隻是下一秒,那裂口中出現的不是魔物,而是一個模樣眼熟的男人。
那人身形高大,五官深邃,此刻烏眉壓低,一雙鳳眼顯得極其陰鷙。
他手中還握著一把長劍,銳利的劍鋒深深嵌進了他的手心,鮮血不斷流淌。
長劍被生生拔了下來,斷成幾節,但也狠狠剜下他一塊血肉。
“這是,你的劍。”
那雙眼眸沉沉地盯著淩綃,帶了明顯的殺氣。
淩綃把正準備掏出來的劍又放了回去,“我的?你怎麼證明這是我的劍。”
“如果真是我的東西,你現在把它弄壞了,是不是要賠給我呢。”
“……”
男人眉頭微蹙,盯著淩綃看了兩秒,隨後移開視線,似是不願與她多做糾纏,亦或者是,他也認為淩綃沒那麼大本事,於是便麵色冷淡地開口問道:“東西呢。”
看著他桀驁冷漠的樣子,淩綃莫名感覺手心有些發癢,隻覺得這張臉太過光潔,需添上幾道疤痕才讓她看得舒適。
“什麼東西。”
淩綃定定看著他,熾熱的目光讓男人感到有些不適,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悅。
“我讓你做的事你沒能辦到,你是真的覺得,我不會殺你?”
麵對他的威脅,淩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,她正用神識在儲物袋裡翻找著哪把武器砍起人不費力又趁手,略過一堆長刀後,她在角落裡看到一把古樸的長劍。
它橫七豎八地躺在一堆凶煞的武器堆中,看著格外輕便質樸。
就你了。
看著劍身上的紋路,淩綃才想起來這把劍哪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