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下,李有才的嘴角赫然沾著一坨黑乎乎、散發著惡臭的東西,顯然是他剛才啃泥時“中獎”了。
“李有才,狗屎也算一味中藥,正好治治你那貪財不要命的毛病!要是不夠,這林子裡的野物剛拉的新鮮熱乎的,管夠”李塵居高臨下,聲音裡充滿了極致的嘲諷。
“李塵!你…嘔…嘔哇——!”李有才剛想罵,嘴裡的惡臭讓他胃裡翻江倒海,直接嘔吐起來,這一吐,更是把嘴邊的汙穢全吞了進去,場麵慘不忍睹。
“滾!”李塵嫌惡地皺緊眉頭,滿臉的嫌棄,
“再敢踏進我菜園半步,或者再讓我聽見一句屁話,我保證送你們爺仨去局子裡吃牢飯!滾!”
阿大忍著渾身刺骨的劇痛,連滾帶爬地攙扶起還在嘔吐不止的李有才。
阿二也掙紮著爬起,三人如同喪家之犬,連滾帶爬,相互攙扶著,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夜色裡。
直到三人的氣息徹底消失在感知邊緣,李塵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。
李塵心念微動,感知瞬間覆蓋菜園周圍百米。
“嗡!”地麵傳來極其輕微的震動,那些散落在菜園入口附近的動物糞便,被無形的力量牽引,悄無聲息地沉入泥土深處,被徹底掩埋。
李塵可不想明天早上妹妹蹦蹦跳跳出來時,踩上一腳“驚喜”。
……
晨光微起,鍋頂山還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青灰色霧氣中,剛過五點,李塵已經麻利地起身。
家裡的水缸昨晚就已見底,隻剩缸底一層渾濁的泥水。村裡倒是有一口老井,但離他家有些距離。
李塵更喜歡去後山那條清澈見底,帶著山石清冽氣息的小溪打水。
“等這陣子忙完,得在院子裡自己打口井才方便。”李塵提著兩個沉甸甸的大鐵桶,踩著沾滿露水的草徑,朝溪邊走去。
山腳下的空氣清新醉人,帶著草木和泥土特有的芬芳,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清洗肺腑。
剛走到村口岔路,就碰見了同村的李老栓,按輩分李塵得叫聲老叔。
“喲!塵娃子!身子骨利索了?大清早打水去?”李老栓肩上挑著扁擔,兩頭掛著陳舊的木桶,臉上帶著點晦氣。
“是啊老叔,缸空了。您老咋也跑這麼遠?村裡井水不是更方便?”李塵隨口問道。
“唉!甭提了!”李老栓重重歎了口氣,一臉晦氣,
“也不知道哪個喪天良的缺德鬼!往井裡扔了雙爛得掉渣的破鞋!今兒個一大早,村長就挨家挨戶拍門罵娘呢!那水還咋吃?晦氣!”李老栓搖搖頭,顯然跑這遠路也是無奈。
李塵聽得一陣無語,往吃水井裡扔破鞋?這心思,真是損到家了。
兩人又寒暄了幾句,便各自分開。
李塵健步如飛,來回四五趟,總算把家裡的大水缸裝得滿滿當當。
看著缸裡微微晃蕩的清水,李塵心念一動,一滴晶瑩剔透,散發著生命氣息的靈液,悄然滴入水中。
靈液入水即化,無聲無息。
但李塵敏銳地感覺到,缸裡的水仿佛瞬間“活”了過來,變得更加清透、甘冽,甚至隱隱泛著一層極淡的、肉眼難辨的溫潤光澤。
原本就極好的山泉水,品質瞬間又拔高了好幾層。
李塵趕緊開始張羅早飯。
灶膛裡柴火劈啪作響,金黃的小米混合著切成小塊的紅薯在鍋裡翻滾,散發出溫暖的甜香。
土雞蛋在油鍋裡炒得蓬鬆金黃,配上自家菜園剛摘的西紅柿,酸香開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