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塵想到物價局的人來檢查,一絲冷笑爬上嘴角,“舉報?嗬,我倒要看看,是哪位鄰居這麼關照我。”
心神瞬間溝通蒼穹儀。
無形的感知力,以李塵為中心,瞬間擴散開來!
一公裡範圍內的一切,街道的喧囂,店鋪的交談,民居的煙火氣,甚至牆角螞蟻的爬動,都事無巨細地湧入腦海。
李塵精準地鎖定了自家超市附近的所有商鋪。
感知如同無形的觸手,穿透牆壁,掃過一家家店鋪,五金店裡老板敲打鐵器的叮當聲,早餐店蒸籠冒出的熱氣,小商店櫃台後打瞌睡的老板娘,信息流洶湧而過,被李塵快速篩選,分析,排除。
終於,李塵的目光定格在超市正對麵那家張記雜貨鋪的裡間。
煙霧繚繞,劣質煙草味濃得嗆人,雜貨鋪老板張三炮,正和幾個相熟的店主聚在一起,一個個愁眉苦臉。
“老張啊,我看這事兒就算了吧!”一個開五金店的老王猛嘬了一口煙,
“剛托人打聽了,李隊長那邊遞話過來,讓咱們彆再去招惹那個李塵了。水太深!”
“是啊,”開早餐店的老趙接口,
“我家那口子昨天也去排隊買了點他的菜,我的老天爺,那味道沒法說!跟她一比,菜市場那些玩意兒簡直豬食!貴?貴有貴的道理!我這次退出,不摻和了。”
“雲山大酒店那個陳扒皮,你們知道吧?眼睛長在頭頂上那個!”另一個開小賣部的壓低聲音,
“聽說昨天親自開車來,跟李塵談成了長期供貨!這種人咱惹得起?老張,聽句勸,算了吧,都是街裡街坊的。”
“算了?”張三炮猛地一拍桌子,臉漲成了豬肝色,眼珠子通紅,
“憑什麼算了?!憑什麼他一個毛頭小子就能日進鬥金,咱們就得守著這半死不活的破店喝西北風?這條街以前是誰說了算?除非他姓李的答應把菜分給我們賣,有錢大家一起賺!
否則……哼,我張三炮在這條街混了半輩子,還沒怕過誰!
他想安安穩穩地發財?門兒都沒有!”
就在他唾沫橫飛,狀若瘋狂地叫囂時,李塵的感知穿透了腳下的水泥地。
地底深處,一個被刻意掩蓋的小小空間暴露出來,裡麵赫然躺著幾支用油布包裹的,散發著鐵鏽和機油味的槍械,幾盒黃澄澄的子彈,還有幾根沉甸甸、閃著誘人光澤的小金條!
李塵心中冷笑一聲。
原來如此!新仇舊恨,再加上這見不得光的“寶貝”,難怪他如此瘋狂。
李塵大步流星的走到張記雜貨鋪的門口,直接一腳踹了上去,
“嘭!”結實的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巨響。
隨著一聲巨響,張三炮幾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,驚得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,煙頭掉在地上也渾然不覺。
隻見門口逆光處,站著如魔神般的身影,來人正是李塵!
李塵麵無表情的走進房間,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張三炮。
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瞬間充斥了整個狹小的房間,空氣仿佛凝固成了鉛塊,沉重地壓在每個人的胸口。
“憑——什——麼?”李塵的聲音不高,卻字字如冰錐,清晰地鑿進每個人的耳膜,帶著漠然,
“就憑這些蔬菜,它姓李!是我李塵親手從地裡種出來的!就憑這菜的味道,天下獨一份!就憑‘幸福生鮮超市’這塊招牌,全國上下,你找不出第二家!”
李塵的聲音不高,卻帶有無上威嚴,震得張三炮幾人耳膜嗡嗡作響,雙腿發軟,幾乎要癱倒在地。
“李……李塵!你……”張三炮被嚇的臉色煞白,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。
“嗬嗬,張叔,”李塵向前踏了一步,那無形的壓力陡然倍增,
“我記得,我李塵沒得罪過你吧?我爸在世的時候,可沒少幫襯你張家。怎麼?我爸走了,你就覺得可以在我背後捅刀子了?”
“是沒得罪過!”張三炮喉嚨發乾,眼神躲閃,但隨即被壓抑多年的怨毒點燃,他猛地抬頭,眼睛赤紅,像一頭受傷的野獸,
“但你知不知道你這鋪子以前是誰的?!那是我張家的房子!當年要不是……要不是我……吃了幾年牢飯,這房子能落到你爹手裡?能變成你李塵的?”張三炮幾乎是吼出來的,額頭上青筋暴跳。
房間裡的其他幾人聞言,臉色都變了變,下意識地挪開幾步,眼神複雜。這是李張兩家上一輩的舊怨,水太渾,他們可不想蹚。
“張三炮!”李塵的聲音陡然拔高,直接喊出了對方年輕時混跡街頭的諢名!
李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,“你的光輝事跡,彆人或許不清楚,難道我還不清楚?你當年為什麼進去吃牢飯,你自己心裡那點齷齪,真要我在這裡給你抖摟乾淨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