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主任，您的心意我明白，這個機會我也非常想抓住。”李塵沉吟了一下，沒有把話說死，
“但我得看看地裡的情況，儘量想想辦法吧！產量這東西，您也知道，不是我說了就能立刻上去的。”
陳主任也表示理解：“行！我知道你這蔬菜金貴，生長不易。你儘力而為，有多少算多少，我這邊也儘量給你協調安排！”他也沒指望李塵真能立刻拿出五噸，但希望他能儘力多供應一些。
這時，司機已經稱重完畢，還是一千零二十斤。
陳主任爽快地付了錢，又是一千多塊穩穩落入李塵的口袋。
送走陳主任，超市裡的戰鬥又持續了一陣。
直到上午十點左右，最後一捆蔬菜也被顧客心滿意足地買走，超市終於漸漸安靜下來。
李塵看著在一旁默默幫忙收拾，始終低著頭的陳洛，想了想，從剛才的收入裡數出四張百元大鈔，又裝了一大袋今天特意留下的各種蔬菜，走到她麵前。
“陳洛，這是提前支給你的這個月工資，四百塊。還有這些菜，你拿回家吃。”李塵注意到女孩身上那件明顯不合身，洗得發白甚至有些破損的舊衣服，以及腳上那雙磨得不像樣的舊布鞋，還有她那雙與年齡極不相符，布滿薄繭和小傷口的手。
這一切都無聲地訴說著這個女孩家庭的窘迫和生活的艱辛。
陳洛愣愣地看著遞到眼前的鈔票和那袋水靈鮮嫩、她自家絕對種不出來的極品蔬菜，眼睛瞬間就紅了。
積蓄了一早上的緊張、感激、以及被生活重壓的委屈，在這一刻猛地決堤。
她嘴唇哆嗦著，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，竟雙腿一彎，“噗通”一聲就要給李塵跪下。
“嗚……謝謝李哥！謝謝！您就是我陳洛的救命恩人！我一輩子記得您的大恩！”她哽咽著，聲音破碎不堪。
李塵眼疾手快，趕緊在她膝蓋沾地前一把將她扶住，心裡重重歎了口氣。
普通人麵對難關，有時真如同渡劫，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。
他能理解這一跪裡包含的分量。
“快起來！彆這樣！”李塵用力將她扶穩，語氣堅定而溫和，
“你現在是我的員工，我給你預支工資，是希望你接下來能沒有後顧之憂，安心在這裡工作。好好乾，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。”
他把錢和沉甸甸的菜袋子不由分說地塞進陳洛手裡。
“好了，今天沒什麼事了，趕緊回家吧，家裡人該等著急了。對了，這蔬菜一定放好，否則，容易被耗子找到吃掉。”李塵拍了拍她的肩膀，不忘提醒對方。
“嗯！嗯！”陳洛用力地點著頭，用手背胡亂地抹去臉上的淚水，終於鼓起勇氣，深深地看了李塵一眼，仿佛要將這位雪中送炭的恩人模樣刻進心裡最深的地方。
然後她才緊緊抱著錢和蔬菜，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。
等陳洛離開後，李塵正準備關門打掃衛生，超市門口又傳來了陌生的聲音，語氣帶著一種程式化的客氣，
“您好，同誌！打擾一下，請問您是這家店的老板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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