轟——！！！
一聲悶雷從地底深處傳來，整個b3基地都在這股力量下劇烈顫抖。
天花板上的灰塵簌簌落下，砸在每個人的肩上。
控製室裡，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抓住了身邊的控製台，穩住身形。
主屏幕上，發射井的監控畫麵裡，那枚通體漆黑的“守護者一號”，底部噴射出一股與它體型完全不符的，呈現出暗金色的狂暴烈焰。
發射架脫離。
導彈拖著那道詭異的金色尾焰，沒有絲毫停頓，直接衝破了采石場上方的偽裝層，撕開雲霧，衝向天空。
“發射成功！導彈已升空！”
一名技術員的聲音帶著顫抖，向所有人報告了這個事實。
所有人的視線，都死死地釘在主屏幕上。
畫麵切換成了全球彈道追蹤圖。
一個代表著“守護者一號”的綠色光點，出現在濱海市上空。
但是，下一秒。
所有人的心臟都停跳了一拍。
那個綠色的光點，沒有按照任何預設的拋物線彈道飛行。
它在空中，畫出了一條扭曲的、搖搖晃晃的曲線。
像一個喝醉了酒的醉漢，東倒西歪，毫無章法。
“這……這是怎麼回事？”
“彈道失控了！”
控製室裡，一片死寂之後，爆發出更加巨大的恐慌。
“完了……”張工看著屏幕上那條雜亂無章的綠色軌跡，整個人向後退了一步，癱坐在椅子上，雙眼無神。
“失控了……我就知道會這樣……它會掉下來的！它會掉回我們自己頭上的！”
他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，撲到主控台前，雙手在鍵盤上瘋狂敲擊，調出了自毀程序的指令界麵。
“劉大校！快！下令自毀！趁它還在高空，立刻引爆！”張工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，他指著屏幕，對著劉振東咆哮，“這是唯一的辦法了！”
劉振東的臉色鐵青。
他看著屏幕上那個還在畫著無序曲線的綠點，拳頭攥得骨節發白。
所有的希望，都隨著那條扭曲的軌跡，一同破滅了。
失敗了。
而且是以一種最滑稽，最恥辱的方式失敗。
他轉過頭，看向站在一旁的莫蓋。
他想從這個始作俑者的臉上，看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慌亂、恐懼、或者愧疚。
但是，沒有。
莫蓋隻是平靜地看著屏幕，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，就像一個置身事外的觀眾，在看一場與自己無關的電影。
“莫先生！”劉振東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，“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？！”
“彆碰。”
莫蓋終於開口了。
他的聲音不大，卻讓準備按下自毀按鈕的張工，手指僵在了半空中。
所有人的視線，都聚焦在了莫蓋身上。
莫蓋沒有看任何人，他抬起手，指了指主屏幕上那條代表著“哨兵7號”的紅色軌跡。
那條軌跡，因為“開拓者一號”爆炸的衝擊，也變得有些不規則，正在輕微地翻滾著下墜。
“急什麼。”
莫蓋又指了指那個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飛的綠點。
“它在找感覺。”
找……感覺？
控製室裡，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張工的嘴巴張了張，他想反駁，想怒罵，卻發現自己的大腦因為這個匪夷所思的詞彙，而陷入了短路。
韓琳站在莫蓋身後，她的心臟跳得像是要從喉嚨裡蹦出來。
她看著莫蓋的側臉，這一刻，她忽然產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。
他不是在開玩笑。
他是認真的。
就在這時！
屏幕上，那個搖搖晃晃的綠色光點，猛地一頓！
它所有不規則的擺動，全部停止。
下一秒。
嗖——！
綠點以一個人類無法理解的銳角，猛地拉直，變成了一道筆直的、刺眼的綠色直線！
它的目標，直指蒼穹之上，那個正在翻滾墜落的紅色光點！
“速度！看速度！”
一名技術員指著屏幕一角的數據欄，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尖叫。
所有人的視線，立刻被吸引了過去。
【實時速度：馬赫數15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