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起來吧。”
莫蓋的聲音很平，聽不出什麼情緒。
阿山沒有動。
他抬起頭，看著莫蓋，那張橫肉叢生的臉上，是一種混雜著狂熱和敬畏的表情。
“蓋哥！從今往後，我們‘龍和會’，唯你馬首是瞻！”
“唯蓋哥馬首是瞻！”
身後幾十個漢子，齊聲怒吼，聲浪在空曠的廠區裡回蕩。
莫蓋皺了下眉。
他不喜歡這種場麵。
他走到阿山麵前。
“我不需要你們的命，也不想當什麼老大。”莫蓋說，“起來。”
阿山還想說什麼，但對上莫蓋的視線，他把話咽了回去。
他站了起來。
他身後的漢子們，也跟著站了起來。
“把戰場打掃乾淨。”莫蓋說。
“是！蓋哥！”阿山立刻應聲，轉身開始大聲地分派任務。
龍哥走了過來，他拍了拍莫蓋的肩膀，什麼也沒說，隻是遞過來一瓶水。
莫蓋接過來，擰開蓋子，灌了一大口。
夜，“龍和會”的營地。
“龍和會”的漢子們，在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。
他們大聲說笑，大口喝酒，氣氛熱烈。
但所有人都刻意和角落裡的一張桌子，保持著距離。
莫蓋坐在那裡，安靜地吃著東西。
龍哥和阿山陪在他旁邊。
“蓋哥！”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漢子，端著酒碗走過來，離著三米遠就停下了腳步，“我……我敬您一碗！要不是您，我們今天都得死在這兒！”
莫蓋看了他一眼，拿起麵前的酒碗，喝了一口。
那個漢子咧嘴一笑，把碗裡的酒一口喝乾，然後鞠了個躬，退了回去。
不斷有人過來敬酒，但沒人敢靠近。
他們看著莫蓋，就像在看一尊神。
阿山端起酒碗，“蓋哥，我阿山這輩子沒服過誰。今天，我服了。以後你有什麼事，隻要一句話，我阿山帶著兄弟們，上刀山下火海，絕不皺一下眉頭！”
“我很快就要回國。”莫蓋放下手裡的烤肉，直接打斷了他。
阿山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。
龍哥也停下了喝酒的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