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，幸福路後巷。
一輛重型平板卡車倒著開了進來，巨大的引擎聲打破了夜的安靜。
韓琳站在“蓋世修車行”的門口，她的臉在卡車大燈的照射下，沒有血色。
車上的起重臂緩緩啟動，吊起一個用厚重油布蓋著的東西。
油布被風吹開一角，露出下麵焦黑的金屬。
“還能……修好嗎？”韓琳的聲音發乾。
莫蓋沒有回答。
他指揮著起重臂，將那堆廢鐵，精準地吊運進地下車間的入口。
“不是修。”莫蓋說。
“是重生。”
沉重的金屬門緩緩關閉，隔絕了韓琳探尋的視線。
地下二層，精密組裝車間。
燈光慘白，照在那堆曾經是“蓋世一號”的殘骸上。
莫蓋繞著那堆廢鐵走了一圈。
他伸出手，觸摸著一根斷裂的、已經完全變形的傳動軸。
冰冷。
他閉上眼，在腦中下達指令。
“啟動‘工業之心’重建計劃。”
一道藍色的光幕在眼前展開。
【s級主線任務：工業之心重建階段）】
【任務目標：以現有殘骸為基礎，重建並升級極限工業母機。】
【正在生成方案……】
【方案已生成：‘蓋世二號’皮米級九軸聯動加工中心。】
【預估算力消耗：950點。】
莫蓋看著那個數字，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算力餘額。
【當前可用算力：400點】
血紅的負數。
“申請算力預支。”莫蓋的意識沒有任何波動。
下一秒。
光幕上的所有文字都變成了刺目的紅色。
【警告！警告！】
【宿主當前信用評級為：低！】
莫蓋皺眉。
“再次申請預支。”
【警告！算力預支功能已凍結！】
“強製執行。”
【指令無效！請宿主儘快獲取算力！】
冰冷的機械音，不帶任何通融的餘地。
莫蓋站在那堆廢鐵前，沉默了。
他答應了錢院士，下周交貨。
現在，他成了一個拿著空頭支票的騙子。
……
兩天過去了。
“蓋世修行”的卷簾門沒有再打開過。
地下車間裡。
莫蓋坐在主控台前。
他麵前的光幕上，那個400的數字，像一個嘲諷的記號。
那堆機床的殘骸，靜靜地躺在那裡，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。
他能分析出這堆廢鐵裡每一種合金的成分。
他能構想出上百種超越地球科技的重組方案。
但他做不了。
沒有算力，係統就是個隻能看不能用的瀏覽器。
他，什麼都乾不了。
“滴、滴、滴……”
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機，突然響了。
莫蓋接通，聲音很冷。
“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