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哢噠。”
一聲輕響。
世界安靜了三秒。
然後，炸了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！！！”
最先發出聲音的，是雷軍。
他像一頭被壓抑了太久的野獸，仰天發出一聲長嘯，聲音裡帶著哭腔。
“贏了！我們贏了！！”
現場，所有小米的工程師，有一個算一個，全都抱在一起，又哭又笑，狀若瘋癲。
直播間裡。
持續了整整五秒的問號牆，終於被新的彈幕取代。
“臥槽！！！”
“臥槽臥槽臥槽！！！！”
“我人傻了！我他媽真的傻了！車門開了？就這麼開了？！”
“這哪裡是汽車！”
“小米！開售！我現在就要！我賣房子也要買一輛！”
“誰還敢說小米是移動火葬場？這是移動堡壘！移動的諾亞方舟！”
“全體車評人，出來挨打！”
“趙宏博士，您的雞蛋還好嗎？”
鏡頭切到了主持台。
趙宏博士癱坐在椅子上，他麵前的地上，是碎成兩半的板磚。
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，雙眼無神，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。
“不可能……鎖芯怎麼可能沒變形……熱失控呢？”
“物理學……我的物理學……”
一個工作人員跑過去，想把他扶起來。
趙宏一把推開他，跪在地上，雙手在地上胡亂地摸索著，像是要找到他那崩塌的理論依據。
那樣子，瘋了。
現場的喧囂，直播間的狂熱，都和角落裡的一個人無關。
莫蓋打了個哈欠。
他站起身，拍了拍褲子上的灰，轉身就準備走。
事情辦完了。
錢也到賬了。
該回家睡覺了。
“莫先生！莫先生彆走！”
雷軍總算從狂喜中回過神來，他看到莫蓋要走。馬上衝過來，一把拉住莫蓋的胳膊，那動作，生怕他下一秒就羽化飛升了。
“莫先生！”
他身後的那群工程師，也全都圍了上來。
為首的那個結構工程師，就是之前嘲諷莫蓋最凶的那個，此刻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。
他跑到莫蓋麵前，一個九十度的深鞠躬。
“莫先生！我錯了！我有眼不識泰山！我就是個屁！您彆跟我一般見識！”
他抬起頭，看著莫蓋的表情，像是看著神。
“那車身……那材料……是怎麼辦到的？您教教我，我給您當牛做馬！”
莫蓋皺了皺眉，把自己的胳膊從雷軍手裡抽出來。
“量產不了。”
他吐出四個字。
“彆想了。”
空氣瞬間安靜。
剛剛還狂喜的雷軍和他的團隊，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。
“一點……一點都不能？”雷軍的聲音都在抖。
“不能。”莫蓋說得乾脆。
巨大的失望，籠罩了所有人。
他們見證了神跡，卻發現神跡無法複製。
看著這群人如喪考妣的表情，莫蓋有點不耐煩了。
他指了指那輛粉色的su7。
“不過……”
他話鋒一轉。
所有人的耳朵，都豎了起來。
莫蓋伸出手指，在空中畫了一個門框的形狀。
“撞車之後，門打不開，對吧？”
雷軍和工程師們拚命點頭，像一群等著老師喂食的雛鳥。
“你們現在的邏輯，是加固車身，保證車門不變形，然後靠電子鎖芯解鎖。”
“邏輯沒錯，但是成本高，效果差。稍微重點的撞擊，鎖芯一卡，全完蛋。”
那個結構工程師聽得連連點頭，臉上全是羞愧。
莫蓋繼續說。
“換個思路。”
“為什麼一定要讓門完好無損地打開？”
“車都撞爛了，人能活下來就行，要門乾什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