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有儀器規律的“嘀嗒”聲,提醒著時間的流逝,也放大了這份令人窒息的沉悶。失敗的陰影、未來的不確定性、歸墟虎視眈眈的威脅,如同厚重的陰雲,壓在每個人的心頭。
他們贏了古墓一役,安撫了將軍英魂,卻仿佛輸掉了更多。這種挫敗感和對自身無力的憤怒,在寂靜中無聲地發酵。
王平睜著眼,望著天花板,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過意識混沌時看到的那些破碎畫麵——妹妹的哭喊、古墓的凶險、歸墟的陰謀、還有黃曼那決絕的、燃燒自身的身影……這些畫麵交織在一起,讓他心緒難平。
他想做些什麼,卻發現連控製自己的身體都如此困難。這種強烈的失控感,比身體的傷痛更讓他煎熬。
黃曼雖在調息,但外界的一切她都感知得到。
王平那邊的動靜,魏子騰的疲憊,她都清楚。她內心同樣不平靜。
王平的情況遠未穩定,那詭異的汙染和強大的魂力隻是暫時被壓製,隱患極大。而她自己魂源受損,短期內難以恢複,無法給予有效的保護。這種無力守護的焦慮,纏繞著她。
間隙。不僅是身體的恢複期,也是信心和鬥誌的脆弱間隙。
傍晚,魏子騰再次檢查完兩人的情況,替王平更換了手臂上敷著的、幫助疏通經脈的膏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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動作一如既往地熟練輕柔,但他始終低著頭,避免與王平有任何眼神接觸。
換完藥,他張了張嘴,似乎想說什麼活躍氣氛的話,最終卻隻是乾巴巴地擠出一句:“平哥,你好生休息,指標……好一點了。”聲音沙啞,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。
說完,他便匆匆離開了病房,背影有些倉促和落寞。
王平看著魏子騰離開的方向,又轉頭望向隔壁病房。
透過觀察窗,他能看到黃曼依舊保持著靜坐的姿勢,像一尊失去色彩的白瓷雕像。他知道,他們都在硬撐。為了彼此,也為了肩上的責任。
這種認知,並沒有立刻驅散他心頭的陰霾,卻像一顆微小的火種,落在了冰冷的灰燼上。
他重新閉上眼睛,不再強迫自己思考那些沉重的問題,而是開始嘗試最基礎、最緩慢的呼吸法,一絲絲地,笨拙地,引導著體內那近乎枯竭的微弱氣力,如同龜裂大地上艱難滲出的水滴,滋潤著乾涸的經脈。
每一次成功的引導,都伴隨著劇烈的精神刺痛和身體的虛弱感,但他沒有放棄。
隔壁,黃曼似乎感應到了什麼,緊閉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一下。她依舊沒有睜眼,但原本過於平穩以至於近乎死寂的呼吸,似乎也有了一絲極其微弱的、順應般的調整。
壓抑的寂靜依舊。
失敗的陰影並未散去。歸墟的威脅依舊懸在頭頂。
但在這片令人窒息的間隙裡,某種東西正在悄然改變。
不是爆發,而是無聲的滲透。如同在寒冬的凍土下,種子正在積蓄破土的力量。
團隊的紐帶,並未因脆弱而斷裂,反而在沉默的守護與各自內心的掙紮中,淬煉得更加堅韌。
他們需要時間。
而時間,對於虎視眈眈的敵人來說,同樣寶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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