處理掉蝕靈蟲碎片後,田地生機盎然,仿若卸下無形枷鎖。作物生長速度肉眼可見,兩株先種的小麥穗頭金黃燦爛,顆粒飽滿,幾欲低垂至地麵,靈光柔和,白日下也隱約可見。
收獲在即,部落彌漫節慶期待。族人勞作時總忍不住瞥向那兩株“母株”,臉上帶著近乎虔誠的喜悅。然而,林燁不敢有絲毫鬆懈。他深知第一批作物的象征意義與實際價值,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田邊,觀察著每一絲細微變化。
清晨,露水未散,林燁照例巡視。行至深紫色豆藤旁,他敏銳察覺到異樣。豆藤葉片泛著健康紫光,生機勃勃,但周圍空間卻有微弱“扭曲感”。空氣滯澀,光線被部分吞噬,那區域略顯昏暗。林燁蹲下,細看豆藤根係,發現肥沃黝黑的土壤顏色更深,近乎墨黑,還散發著類似空間壓縮的奇異波動。
“青禾!”林燁喚來小助手。
青禾跑來,目光直落豆藤根部,小臉露出困惑與不安。“林燁哥哥,豆豆它……它好像很撐,”青禾努力組織語言,“但吃的……不是水,也不是土裡的東西,好像是……從‘外麵’來的。”
“外麵?”林燁心中一震。
話音未落,異變突生!深紫色豆藤無風自動,葉片震顫,低頻嗡鳴。莖蔓上剛綻的紫花,花瓣以詭異速度凋零、脫落。花朵處沒結豆莢,空間扭曲感卻猛然加劇。
在驚愕目光中,針尖大小的黑點憑空出現。林燁一把將青禾拉到身後,心臟狂跳。這黑點雖小,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,緩慢旋轉間,周邊空氣、光線、塵土皆被牽引吞噬,一種純粹的“湮滅”感讓林燁頭皮發麻。
這邊動靜驚動部落眾人。赤石、岩礫趕來,目睹旋轉黑點與扭曲空間,皆驚呆了。“空間裂縫?不對,太小……”赤石緊握骨矛,如臨大敵。任何涉及空間的力量,在洪荒都代表著極度危險。
“豆豆它結出來的‘果子’……”青禾躲在林燁身後,帶著哭腔。
這詭異黑點,竟是變異豆藤結出的“果實”?
林燁強迫自己冷靜分析。這豆種是實驗室最新成果,強化環境適應性與能量富集能力。難道穿越洪荒、吸收空間屬性能量後,基因突變指向了空間領域?
“它在吸收東西,會不會變大?會不會把我們都吸進去?”岩礫聲音發顫。
黑點持續緩慢旋轉,吞噬微塵。雖未明顯變大,卻散發著不穩定、隨時失控的氣息,無人敢靠近。
“必須處理掉它!”岩礫高舉石斧,欲遠程投擲。
“等等!”林燁急忙阻止,“不能暴力破壞!萬一引發空間崩塌或爆炸,後果不堪設想!”
林燁死盯著黑點,大腦飛速運轉。它在吞噬,說明需要能量?或是在建立某種連接?
回想起腐豺襲擊時小麥穗的金色靈光,那靈光對陰邪之物有克製作用,對這空間異變呢?
“阿雅,快!取些麥株旁的靈土,還有收集的露水!”林燁下令。
阿雅立刻照辦。林燁接過靈土與露水,未貿然靠近,先輕撒少許靈土向黑點。靈土靠近黑點時,未被吞噬,反而散發的生機讓黑點旋轉稍緩,空間扭曲感略有平複。
“有效!”林燁精神一振。他又將露水彈向黑點。露水珠接觸扭曲空間邊緣,化作靈霧縈繞黑點。黑點旋轉進一步減慢,不穩定感減弱。
“它……好像安靜了。”青禾小聲說道。
族人屏息凝視,無人敢出聲。林燁心中有底,讓阿雅取來更多靈土與露水,小心翼翼地一點點“喂”給黑點。隨著生機物質融入,黑點旋轉終於停止,穩定懸浮在豆藤上,如微型黑洞,卻透著奇異平衡。
危機暫解,未知之物卻懸於希望之田。林燁讓眾人退到安全距離,僅留他與赤石觀察。
“這到底是什麼?”赤石沉聲問,緊鎖眉頭。
林燁搖頭苦笑:“不知。或許是豆藤變異後打通微小空間節點,或創造穩定空間奇點。現被生機能量穩住,但作用完全未知。”
林燁以草莖觸碰黑點,草莖尖端瞬間消失,似被抹去。林燁驚出冷汗,卻見黑點表麵短暫蕩起漣漪。
青禾忽然輕呼:“林燁哥哥,豆豆它……它很開心,說……‘門’……開了一點點?”
門?
林燁與赤石對視,震驚與難以置信在眼中交織。這黑點竟是一扇通往未知的空間之門?
正當林燁試圖理解“門”的含義時,異變再起!黑點毫無征兆地高速旋轉,卻不再是吞噬,而是吐出一物!
隻見閃爍著金屬與琉璃光澤的碎片,從黑點中被吐出,叮當落地。
林燁瞳孔驟縮!
這碎片,正是他穿越前實驗室過載爆炸的精密儀器殘骸!
這扇“門”,竟連接著地球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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