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芙是薑家人,三年前就被薑家、單方麵認了回去。
目前為止,都還記在薑老先生的名下,還是薑二小姐。
所以,不管是真實還是名義上,二房的薑擎都要叫她一聲姐。
但雪芙認識薑擎,並不是因為這個。
是因為阿冷。
薑擎年紀小,比她還要小兩三歲。
從前因為薑清靈和謝西歸的關係,兩家來往密切。
男孩子都慕強,但薑擎的崇拜對象、並不是謝西歸,而是謝西歸的貼身保鏢,阿冷。
軟磨硬泡,讓阿冷答應了教他打架,好幾年的時間、一放學就往謝家跑。
直到謝西歸出事那年,薑擎才出國留學。
彆的富二代留學都是去歐洲、美洲,香車美人夜夜笙歌。薑擎留學去櫻花國,是因為阿冷跟著謝西歸去國外治病了,沒工夫搭理他。
於是他去櫻花國,學習空手道和槍械、長刀。
在波西塔諾的那三年,雪芙時常撞見阿冷跟薑擎通話,有時還是視頻通話。
當然,都是薑擎撒潑打滾的。
雪芙有些好奇,問阿冷他們的關係。
保鏢冷漠的回答,說隻是教了他幾年近身格鬥而已。
但薑擎,卻一口一聲‘師父’稱呼阿冷,學習中遇到各種問題,都要打電話過來問。
阿冷是孤兒,性格又是這樣,並沒有親戚朋友。
逢年過節,除了跟先生彙報一聲外,隻有薑擎會打電話過來問候。
偶爾,他還會給阿冷寄自己的照片。
雪芙當然看過這些照片,嗯...就是個乖巧的弟弟。
“乖巧麼?”
阿冷捏著薑擎的照片,很難得的笑了,
“這小子出手特彆狠,現在估計...連我也打不過他。”
阿冷死後,先生將他的屍體運回s城下葬。
薑擎從櫻花國趕回來,以家屬的身份守靈三天三夜。
雪芙那時候狀態很不好,一直窩在房間裡,不肯去參加葬禮,所以兩人並沒有見過。
..
此刻,在這層樓梯拐角。
薑擎乖巧的喚了雪芙一聲,姐姐。
雪芙揚了揚眉,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。
但雙方目光裡的親昵,並不是因為那所謂的、隔了幾房的堂姐弟關係,而是因為阿冷。
他是阿冷的小徒弟,幫阿冷守靈的親人。
她是師父最愛的女人,不惜用生命護著她。
兩人彼此,笑了笑。
...
雪芙收回手,問薑擎,
“你現在有事麼?”
薑少爺眯起了眼睛,
“原本...今晚是有事的,現在沒有了...”
“嗯,”
雪芙轉身往樓上走,
“那你跟著來。”
西瓜頭雀躍的彈了彈,
“嗯嗯!”
五樓,安靜的走廊。
雪芙身姿婀娜走在前方,身後半步,原本是雙六的位置。
這會兒雙六被薑擎擠開了,隻能走在更後麵。
薑少爺站在阿冷從前站的位置,雙手已經從褲兜裡拿了出來,
左邊手臂、虛虛護在雪芙身後,右手、則是漫不經心的落在自己後腰。
雙六是專業的,一眼便瞧出了端倪。
眼前這個年輕男人,不僅手腕裡頭纏著匕首,後腰還彆著槍械。
哪裡冒出來的...明天一定要彙報戚爺...
到了儘頭的包間,經理等在門口,恭敬的幫雪芙推開門。
清濁現在是戚城的地方,雪芙來這兒,再安全不過了。
她隻帶了薑擎和雙六進去,包間裡,已經有人在等著。
...
‘妹妹,你終於到了。’
沙發上的男人,三十五六歲,是薑老爺子的長子,薑清靈的親大哥。
薑清玄。
三年前薑老爺子被雪芙設計、摔下樓,現在還癱瘓著。
家主之位自然是要傳給薑清玄,隻不過這人品行不端,不能服眾,才遲遲拖延著。
今晚,雪芙主動約了他。
“大哥久等了,”
雪芙在對麵沙發坐下,招呼薑擎也坐。
薑清玄有些驚訝,“你們怎麼在一起...”
薑擎微笑回答,“湊巧遇見姐姐~”
說完,便拿出手機,在一旁玩遊戲。
薑清玄不再關注他,諂媚的幫雪芙倒了酒,
“妹妹,你三年不回國、也不跟家裡聯係,咱們一家人都要生分了。”
“父親聽說我要跟你見麵,讓我代他問候你呢~”
雪芙回答,
“我也問候他~”
...
薑清玄臉色僵了僵,依然用低姿態和雪芙說話,
“是這樣的...咱們家那幾間古玩鋪、陸家嘴的拍賣行,還有東浦的畫廊...這些都是謝西歸的私產,租約都快到期了...”
“父親說,要你問問謝西歸,把這事兒處理一下。”
“原油方麵...也問問謝西歸,今年能不能再給咱們家分一丁點兒...”
...
從前因為薑清靈,薑家沒少在謝西歸手裡撈到好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