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初的一天,陽光尚未完全穿透晨霧,一封來自顧家老宅的急信,便由郵政兵親自送到了顧戰霆手上。
他拆開信封的手指微微發顫。
“戰霆,怎麼了?”沈知秋察覺他神色不對。
顧戰霆皺著眉,嗓音低沉:“奶奶病了,昏迷不醒,娘說可能撐不過今兒晚上。”
他將信紙遞給她,上麵是顧母潦草卻滿是焦急的字跡:
“你奶昨夜突發高燒,嘴裡喊著你名字就昏了,村醫束手無策,求你快回來見她最後一麵……”
沈知秋看完,心中一緊。
“走,我們現在就回去。”她毫不猶豫。
“可你這邊的副業班……”顧戰霆皺眉。
“嫂子們能自管幾日,我已安排好輪值和物資清單。”她一邊說,一邊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隨身包,裡麵放著針線包、乾糧和一瓶空間靈水。
她看著顧戰霆的眼睛,聲音柔和卻堅定:“戰霆,奶奶是你心裡的根,也是你的軟肋。你若不回去,餘生都會後悔的。”
他望著她,眼中泛起複雜情緒,最終點頭:“我去請三天事假,今晚趕夜班車。”
一、深夜奔赴鄉間
當夜九點,兩人擠上了開往北城縣的綠皮火車。車廂裡悶熱嘈雜,座位擁擠,沈知秋靠著顧戰霆肩頭,輕聲問:“你奶奶身體一向不太好?”
顧戰霆點頭:“小時候我爹死得早,是她撐著我們顧家過來。她把我當命根子一樣養大……那時她每天早起燒爐子給我熱水洗臉,說‘戰霆是將門之後,哪怕窮,也要乾乾淨淨做人’。”
他說著說著,聲音有些啞了。
沈知秋輕輕握住他的手:“放心,她一定能撐到你回來。”
他點點頭,卻不說話,隻是緊緊攥住她的手。
二、顧家老宅前的重逢
第二天清晨,北城縣東邊的顧家村終於映入眼簾。
村口已有一名少年等候,是顧家老大顧長順的兒子,顧戰霆的侄子:“小叔、小嬸,你們總算回來了!”
“奶奶呢?”顧戰霆急問。
“還在炕上,人昏迷著,但脈搏還有,奶說她是在等你……”
兩人匆匆趕到顧家老宅。
屋裡,顧奶奶麵色蠟黃,氣息微弱,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。顧母見到兒子,淚水頓時奪眶而出:“戰霆,你可算回來了!”
顧戰霆上前跪在炕邊,啞著嗓子喚道:“奶,我回來了,戰霆來看你了。”
昏迷中的老人眉頭似有微動,唇角顫了顫,竟似真的聽到了他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