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時標記沒法過審刪減了)
那扇厚重的臥室門,並未能真正隔絕什麼。
張若昀背靠著門板,緩緩滑坐在地毯上。昂貴的絲絨地毯吞噬了所有聲響,隻剩下他自己急促未平的心跳,擂鼓般敲在耳膜上。門外,霍厲霆的存在感如同實質的陰影,透過門縫無聲地彌漫進來,混合著那該死的、已經與他自身信息素糾纏不清的雪原檀木冷香。
他抬手,指尖顫抖地碰了碰後頸。腺體處的皮膚依舊敏感得嚇人,輕微的觸碰都帶來一陣細密的、令人心悸的酥麻,提醒著他方才被強行烙印的屈辱。臨時標記像一道無形的枷鎖,不僅暫時鎖住了他失控的信息素,更在他與門外那個男人之間,建立起一種可惡的、無法斬斷的聯係。
他甚至能隱約感知到霍厲霆並未離開,就停留在客廳裡。一種沉穩、強大、不容置疑的氣息,如同蟄伏的猛獸,守著他的領地。
張若昀閉上眼,試圖驅散這種詭異的連接感,卻隻覺得那冷冽的檀木味仿佛鑽進了他的血液裡,無處不在。分化熱帶來的虛軟和標記後的依賴本能如同潮水般陣陣襲來,試圖將他拖入昏沉的深淵。
他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用尖銳的疼痛維持清醒。
不能睡。不能在這種地方,在這種狀態下失去意識。
他掙紮著站起身,踉蹌地走進臥室自帶的浴室。冰冷的水撲在臉上,暫時驅散了些許昏沉。他抬起頭,看向鏡中的自己——臉色蒼白,眼尾泛紅,頭發淩亂,身上還套著霍厲霆那件寬大的黑色絲質襯衫,領口歪斜,露出鎖骨的肌膚和其上隱約的紅痕是掙紮時留下的,還是……?)。
一副被徹底欺負過的、狼狽又豔麗的模樣。
他厭惡地皺緊眉,猛地扯開那件襯衫,仿佛上麵沾著什麼致命的病毒,將它狠狠扔進角落的洗衣籃。冰冷的空氣瞬間包裹住他赤裸的上身,激起一層細小的疙瘩。他從衣櫃裡扯出一件酒店的白色浴袍,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住,係緊腰帶,仿佛這樣才能重建起一層脆弱的壁壘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稍微鬆了口氣,但身體深處那被標記後的異樣感,以及空氣中無法驅散的、屬於兩個人的交融信息素,依舊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現實的處境。
他需要信息,需要知道外麵的情況,需要計劃。
他找到臥室裡的內部電話,猶豫了一下,撥通了李姐房間的號碼。
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,那頭傳來李姐明顯帶著睡意和驚慌的聲音:“……若昀?怎麼了?你沒事吧?我剛才好像聽說……”
“我沒事。”張若昀打斷她,聲音儘量保持平穩,卻依舊泄露出一絲沙啞,“外麵現在什麼情況?”
李姐的聲音瞬間清醒了大半,壓低了嗓音,語速極快:“那個王總……被人發現昏死在觀景露台,傷得不輕,已經被直升機緊急送走了。官方說法是酒後失足……但大家都在私下傳,說他惹了不該惹的人。”她頓了頓,聲音裡帶著後怕和試探,“若昀,是不是……霍先生?”
張若昀握緊了聽筒,指節泛白。霍厲霆的動作快得驚人,也狠得驚人。
“郵輪呢?”他跳過她的問題,直接問,“目的地是哪裡?行程有變嗎?”
這才是關鍵。他需要知道這艘船最終會開往何處,他還有多少時間擺脫這個困境。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李姐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:“目的地……若昀,你不知道嗎?‘星穹號’這次慈善巡航的最終目的地,是霍氏旗下的私人島嶼——珀嶼。”
珀嶼?
張若昀的心猛地一沉。
他當然聽說過這個名字。位於公海之上,以極致奢華和絕對隱私著稱,是頂級富豪的度假天堂,也是……一個進去了就很難輕易離開的私人領地。
霍厲霆的私人島嶼。
所以,這整艘郵輪,從一開始,就是駛向他的巢穴。
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竄上脊柱。
“行程……行程倒是沒變,”李姐繼續說著,語氣愈發不安,“但是……但是霍先生那邊剛才派人來通知,說您身體不適,需要靜養,後續的所有公開活動都為您取消了。還……還給您換到了頂層的總統套房裡……”
李姐的聲音越來越小,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和可怕的意味。
身體不適?靜養?取消活動?換房間?
每一句看似關懷的安排,都是一條收緊的繩索。
霍厲霆正在以一種不容抗拒的方式,將他從公眾視野中剝離,隔絕,然後……納入自己的絕對掌控範圍。
張若昀緩緩放下電話,手臂沉重得抬不起來。
他走到窗邊,猛地拉開厚重的窗簾。
窗外,依舊是無邊無際的墨藍色大海,“星穹號”如同一個被精心裝飾的牢籠,正平穩地、堅定不移地朝著既定目的地駛去。
而那個目的地,是霍厲霆的島嶼。
張若昀看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,那張蒼白的臉上,驚惶漸漸褪去,一種冰冷的、破釜沉舟般的銳利,重新凝聚在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裡。
他慢慢握緊了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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