熱飯的香氣還縈繞在鼻尖，肋骨的痛感卻沒減輕多少。我靠在冰冷的土牆上，摸著圓滾滾的肚子，開始複盤剛才的“發瘋首戰”——雖然搞定了小翠，但這隻是權宜之計，麗妃要是真鐵了心要我死，下次派來的就不是小宮女，而是能直接動手的太監了。
核心KPI“活過3集”的第二階段目標：搞到藥材治傷，同時綁定一個“冷宮內部資源”。
畢竟在職場，單打獨鬥走不遠，得有自己的“信息渠道”和“後勤保障”。這冷宮雖破，但不可能真的沒人管，按原主的模糊記憶，好像有個老太監負責打理冷宮的雜事，姓劉，大家都叫他劉公公。聽說他在宮裡待了三十年，見慣了起起落落，性子孤僻卻不壞，隻是怕惹麻煩，對冷宮裡的人向來不管不問。
這樣的人，就是典型的“可爭取型中立用戶”——有軟肋（怕惹事、想安穩退休），有價值（掌握冷宮資源、懂宮裡規矩），隻要用對“談判技巧”，大概率能策反。
我揣著這個想法，強撐著站起身。剛走兩步，肋骨就疼得我齜牙咧嘴，隻能扶著牆慢慢挪。這破屋是真沒法住，窗戶漏風、牆壁透寒，再這麼下去，傷沒好先得風寒病死了，還談什麼活過3集？
先“優化辦公環境”，再找劉公公。我掃視一圈屋子，目光落在牆角那堆破舊的木板和稻草上——社畜的動手能力可不是蓋的，當年為了搞活動布置會場，我連貨架都能拚，這點小事不在話下。
我忍著疼，把稻草鋪在木板上，再墊上那床破被褥，勉強搭了個“軟一點”的坐榻；又找了塊破布，蘸著門口積雪化的水，把桌子擦乾淨，至少吃飯的地方得乾淨點。忙活了半個時辰，額頭上滲出汗，屋子總算看著沒那麼像“亂葬崗”了，至少有了個能落腳的地方。
剛歇口氣，門外就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，伴隨著咳嗽聲，慢悠悠地停在我院門口。
“咳咳……小翠說，你這兒鬨得厲害？”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，門被輕輕推開一條縫，探進來一張布滿皺紋的臉，頭發花白，穿著洗得發白的灰色太監服，手裡拿著一把掃帚，正是劉公公。
我心裡一喜，瞌睡送來了枕頭！但臉上沒露聲色，反而立刻切換回“瘋瘋癲癲”模式，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，眼睛瞪得溜圓：“怎麼？麗妃派你來‘二次確認’我死沒死？還是來替小翠撐腰的？”
劉公公愣了一下，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。他上下打量我一番，目光落在我蒼白的臉上和捂著肋骨的手上，又瞥了眼地上那碗被扔棄的餿飯，輕輕搖了搖頭：“老奴隻是來打掃，順便看看。冷宮裡的事，老奴管不了，也不想管。”
“不想管？”我冷笑一聲，突然湊近他，壓低聲音，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，“劉公公在宮裡待了三十年，從淨身入宮到現在，孑然一身，就想安安穩穩熬到退休，領份俸祿回老家，對吧？”
劉公公的眼神瞬間變了，閃過一絲警惕：“你想說什麼？”
“我想說，你現在的‘不管不問’，其實是最大的風險。”我放緩腳步，拉著他往屋裡走，一邊走一邊用“風險分析”的語氣說道，“我現在是麗妃的眼中釘，她想讓我死。今天派小翠來送餿飯，明天可能就派個太監來‘意外’弄死我。到時候我死在冷宮裡，陛下要是追查下來，你這個‘負責冷宮雜事’的太監，能脫得了乾係？”
我指著破窗欞：“這冷宮荒無人煙，死個人容易，但要想完全撇清關係，難！麗妃為了自保，說不定會把臟水潑到你身上，說你‘收了好處，謀害妃嬪’——你說你兢兢業業三十年，最後落個‘身首異處’的下場，值嗎？”
劉公公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，手裡的掃帚都攥緊了。我知道，我戳中了他的軟肋——怕惹事，更怕晚節不保。
“你到底想怎麼樣？”劉公公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。
“很簡單，合作共贏。”我伸出手指，比了個“1”，“我不要你幫我做什麼大事，就三件‘基礎工作’：第一，幫我搞點治骨傷的藥材，這是‘保命剛需’；第二，彆讓外麵的人隨便進來找我麻煩，相當於‘維護辦公環境安全’；第三，偶爾給我透點宮裡的消息，算是‘提供行業動態’。”
我看著他的眼睛，語氣真誠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感：“作為回報，我保證，不管我在冷宮裡鬨出什麼事，都絕不牽連你——對外我依舊是那個瘋瘋癲癲的棄妃，所有‘鍋’我自己背。而且我會幫你‘規避風險’，比如下次麗妃派人來，我幫你擋著，讓你既能交差，又不用沾麻煩，安安穩穩熬到退休。”
“你想啊，”我趁熱打鐵，把“合作利益”再拔高一層，“你在宮裡無依無靠，就算退休回老家，手裡沒點積蓄、沒個靠山，日子也未必好過。我現在是落難了，但我這腦子你也看見了——能把小翠懟得落荒而逃，也能把利弊給你分析得明明白白。以後我要是能走出冷宮，得了勢，你就是我的‘開國功臣’，到時候給你謀個輕鬆的差事，再送你一筆養老錢，不比你現在心驚膽戰強？”
劉公公沉默了，眉頭緊鎖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掃帚柄，顯然在做最後的權衡。
我知道不能逼得太緊，得給對方留個台階，於是放緩語氣，笑道：“當然，你也可以拒絕。但我敢保證，不出三天，麗妃肯定還會派人來。到時候我要是真被逼急了，說不定會鬨得更大，到時候‘冷宮棄妃慘死’的消息傳出去，陛下追究下來，你照樣跑不了。”
“而且，”我話鋒一轉，帶著點狡黠，“你幫我搞藥材，又不是讓你去偷去搶，隻是利用你‘負責冷宮采買’的便利，走正常流程多領點傷藥——到時候就算被人發現，你也能說‘冷宮裡的妃嬪傷重，總不能看著她死’，完全合情合理，誰也挑不出錯。”
這句話徹底打消了劉公公的顧慮。他長長地歎了口氣，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，點了點頭：“罷了罷了，你這姑娘，腦子太活泛，也太能說了。老奴就信你一次，按你說的辦。”
我心裡瞬間鬆了口氣，這波“資源整合”算是成了！
劉公公放下掃帚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包，遞給我：“這是我之前攢的活血止痛的藥膏，你先拿去用，明天我再想法子給你弄點內服的藥材。”
我接過紙包，打開一看，裡麵是黑乎乎的藥膏，散發著淡淡的草藥味，心裡一陣暖意。“多謝劉公公！你放心，我李小花說話算話，以後咱們就是‘職場戰友’，有福同享，有難我扛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