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幾天，整部戲就能殺青，接下來就是後期製作了。
這天晚上，孫祺特意去找了楊帆。
房間裡，看著孫祺神情嚴肅，楊帆也坐直了身體，搶先問道：
“說吧，什麼事？”
孫祺一愣，反問：
“凡哥，你都知道了？”
楊帆無奈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又不是算命的，怎麼知道？不過你今晚專門來找我，還這麼嚴肅，肯定有重要的事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孫祺這才意識到自己太緊張了。
隨著《士兵突擊》拍攝臨近尾聲，他的想法也越來越壓不住了。
“凡哥，你覺得咱們這部戲怎麼樣？”
“嗯，挺好的，算是精品。”
楊帆竟然也這麼看？
孫祺眼睛一亮，趕緊追問：
“那凡哥，你覺得這部戲能賣得好嗎？”
楊帆神色認真了幾分，語氣平穩地說：
“小祺，你要明白，在娛樂圈裡，好作品不一定就能賺錢。”
“宣傳、平台，還有市場趨勢，缺一不可。”
孫祺點點頭。
“而且從我這幾天在劇組看到的情況來看，這部劇能大賣的希望不大。”
“哦？凡哥，你詳細說說，為什麼這麼判斷？”
“第一是題材。
軍旅劇現在不受歡迎，現在市場上更流行家庭苦情劇和大製作古裝劇。”
“第二是演員陣容。
劇組裡最出名的王寶強，雖然演過《天下無賊》，但還沒到家喻戶曉的程度。
其他演員更是沒什麼名氣。
現在這個年代，酒香也怕巷子深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，又補充道：
“你現在的知名度也不夠。”
“第三是宣傳不到位。
戲都快拍完了，華藝那邊連個像樣的宣傳計劃都沒有，說明他們根本不重視。”
孫祺眉頭緊鎖，心情複雜。
看著沉思中的孫祺，楊帆起身倒了兩杯水。
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得太直白了，但他覺得孫祺入行才一年，就算再有天賦，對行業規則還是不夠了解。
這時候必須把真實情況告訴他。
這也是孫祺專門找他幫忙的原因。
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。
孫祺開始反思，自己是不是太狂妄了。
難道因為重生了一次，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？
之前的計劃確實考慮得不夠全麵，太過於想當然了。
聽完楊帆的話，他才明白，前世《士兵突擊》賺不到錢是有原因的，並不是冤枉。
華藝對這部戲不夠重視，可能並不是他們沒腦子，而是經過詳細調研後，發現結果不理想，才不得不放棄。
唉，果然不能小看彆人。
可心裡還是不服氣。
孫祺重生才一年，這一年過得太順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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藝考通過，順利進入北影，受到老師們的器重；輕鬆幫楊密拿到女主角，自己也參演了電影；第一張專輯發行後銷量火爆，賺的錢比前世辛苦二十年還多。
這些成就讓他有些飄飄然，覺得自己“眾人皆醉我獨醒”，隻要掌握未來的信息，就能無所不能。
但現實遠比想象複雜。
一個人重生，雖然知道未來的事情，但性格和能力不會立刻改變。
性格是環境塑造的，成年後沒有足夠的經曆很難改變。
就像夫妻，性格不合的人，沒有十幾年共同生活，很難真正融合。
現代社會離婚率高，是因為生活節奏太快，沒有足夠時間互相理解。
一旦矛盾爆發，就難以挽回——孫祺前世的婚姻就是如此。
至於能力，都是靠後天學習獲得的，重生不會憑空賦予技能。
重生隻是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，像遊戲裡的洗點重練，讓你有機會選一條更有潛力的路，而不是直接讓你滿級無敵。
孫祺前世隻是個普通人，對娛樂圈的了解都來自網絡，很多事情不是當事人，根本不清楚。
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。
反思之後，孫祺歎了口氣，無奈地伸手揉了揉頭發，自嘲道：
“凡哥，是我太天真，想得太簡單了。”
看到孫祺自己想通了，楊帆也放鬆了一些，靠在沙發上安慰道：
“小祺，我沒記錯的話你是87年的，還沒滿20歲，才19歲。
這個年紀能有現在的成績，已經很不錯了。
我在這個圈子混了快十年，還從沒見過幾個像你這樣年輕的就有這種成就的。”
“彆著急，心急吃不了熱豆腐，慢慢來。
做演員和做製片發行完全是兩回事，隔行如隔山。”
“再說，你隻投了一百萬，以這部劇的質量，我覺得虧錢倒不至於，保本應該沒問題。”
楊帆原本以為孫祺這麼關注《士兵突擊》，是因為他投了一百萬，擔心自己的錢被浪費，所以才特彆在意製片和發行環節。
這段時間在劇組，孫祺雖然沒直接插手製片工作，但各種事情都在留意，尤其是總製片人吳義的一舉一動。
孫祺一聽，就知道楊帆想錯了。
他並不是怕那一百萬打水漂，而是想要更多。
眼下看來，自己的計劃可能要落空，也沒什麼好隱瞞的，乾脆就告訴了楊帆。
“凡哥，你誤會了。
我不是怕賠錢，相反，我本來覺得《士兵突擊》有很大爆紅的可能，而且你也看出來了，華藝並不重視它。
所以我其實是想把整部劇買下來，自己來運作。”
說到這兒，孫祺攤了攤手，語氣有些失落：
“不過聽你這麼一說，我確實有點想當然了。”
“什麼？你要買整部劇？”楊帆驚訝不已。
“嗯，之前確實有這個打算。”
“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，胃口不小！先不說八一廠是體製內單位，不可能賣。
就華藝這邊，按成本價六百萬算，你現在有這麼多錢嗎？”
孫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：
“現在肯定不夠。
不過這部劇不是還要做後期嗎？至少得兩三個月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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