隊伍末尾,四個清兵抬著頂轎子,轎裡坐著個穿綢緞袍褂的滿族孩童。
那孩子頭上戴著綴了花翎的小帽,一身滿人裝束,瞧著倒有幾分世家子弟的派頭。旁邊圍著幾個太監,踮著腳前後忙活,遞水的遞水,扇風的扇風,伺候得十分殷勤。
景天眉頭輕輕一挑,心裡暗自哼了一聲:這大清都亡了好些年了,還擺這排場給誰看?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?這般招搖,若是撞上不乾淨的東西,怕是有苦頭吃。
都到了民國,哪還有什麼皇家貴胄?不過是些抱著舊念想的遺老後代,守著過去的架子不肯放罷了……。
如今京城被大軍閥攥在手裡,所謂的“皇上”,不過是個供人看的招牌幌子。
這群人都落到這步田地了,還搞這麼多虛禮排場,難不成真以為能複國?簡直是癡心妄想。
景天瞥了眼那轎子裡的滿人小孩,他懶得多看——這種不知時勢的家夥,不值得他費心……。
至於那些跟著跑腿的,死心塌地做這些清朝餘孽的跟班,被僵屍盯上,所有人被殺死也是活該,怨不得彆人……。
景天打定主意,他是絕對不會出手拯救這些將死之人。
他本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聖母,他本就是自私自利,向來如此。
人活一世,有時候就得冷漠,做事不必事事心軟。少插手乾預彆人的閒事,
彆輕易摻和他人的因果,否則很容易引火燒身,到時候再後悔,可就來不及了……。
正想著,景天看見千鶴道長正和四目道長站在一處說話,看那架勢,多半是想向四目道長借些糯米。
這時,一旁的一休和尚上前,示意眾人把棺材上的帳篷拆掉……。
景天看了眼,也不去上前提醒,信不信是一回事,況且——這帳篷拆不拆,其實也沒多大差彆……。
等真到了那時候,該被雷劈還是會被劈,該掙脫墨鬥線的束縛,也照樣攔不住……。
景天走出房門,來到院子外。
四目道長正望著千鶴一行人遠去的方向,見景天出來,四目轉過身笑著說道:“景老弟,剛才去哪了?我還想把你介紹給,我師兄千鶴認識……認識呢……。”
景天笑著說道:“那可真是不巧,貧道剛才正在收拾行李,正打算向道友告辭呢……。”
四目道長一聽,忙問:“不再多住幾天?”
“已經叨擾多日,實在不敢再耽擱。貧道還有要事在身,這就告辭了。”景天拱手說道。
四目道長也不再多留,與景天拱手作彆。
一旁的一修大師等人,也紛紛上前與景天道彆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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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天獨自走進高樹林,沒多久他就到了先前選好的位置……。
他從儲物空間內取出帳篷,手腳麻利地支棱起來——有這麼個帳篷在,倒能掩人耳目,不顯得突兀……。
沒費多少功夫,景天就將帳篷穩穩地立在了高森林……
景天鑽進帳篷,便著手布置陣法他抬手從儲物空間中取出符咒、銅錢、桃木片,都浸泡有黑狗血公雞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