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工廠還帶著幾分涼意，林曉棠剛把廠長辦公室的衛生打掃完，就看到技術科的小張抱著一摞零件圖紙走進來，眼神裡帶著幾分猶豫，似乎有話想說。
“小張，有事嗎？”林曉棠主動開口，放下手裡的抹布。她之前幫技術科找過舊機床資料，跟小張也算熟絡。
小張撓了撓頭，不好意思地說：“小林，我聽說你會織毛衣，還織得特彆好……我想跟你訂一件，給我媽當生日禮物，你看行嗎？”
林曉棠眼睛一亮，連忙點頭：“當然行！你想織什麼款式、什麼顏色的？”手工生意能從家屬院拓展到工廠同事，這意味著她的手藝得到了更多認可，離“穩定接單”又近了一步。
“我媽喜歡深色，耐臟。”小張想了想，又補充道，“款式簡單點就行，最好暖和點，她冬天總怕冷。對了，能不能織個高領？我媽脖子容易受風。”
林曉棠拿出筆記本，認真記下：“顏色要深色，高領，款式簡單，側重保暖。你看藏青色怎麼樣？之前張嬸穿的就是這個顏色，顯氣質又耐臟。”
“藏青色好！”小張連忙點頭，臉上露出笑容，“我媽肯定喜歡。那……需要多少糧票或者布票？你儘管說，我都有。”
“不用太多，兩斤糧票就行。”林曉棠想了想，又說，“你要是不著急，我一周就能織好，保證在你媽生日前給你。”
“一周？太快了！”小張驚喜地說，“兩斤糧票沒問題，我這就給你拿！”說完，他轉身就往技術科跑，生怕林曉棠反悔。
沒一會兒，小張就拿著兩斤糧票跑了回來，塞到林曉棠手裡：“糧票給你，你慢慢織，不用趕時間，質量好就行。”
林曉棠接過糧票，心裡滿是歡喜——這是她接到的第一筆工廠同事的訂單，也是手工生意拓展到工廠的“第二單”注：此處“第二單”指跨場景新訂單，區彆於家屬院訂單）。她認真地說：“你放心，我肯定織得厚實暖和，讓阿姨冬天穿得舒服。”
小張走後，陳姐和王姐湊了過來，笑著說：“小林，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厲害了！連技術科的人都找你織毛衣，以後咱們廠的人都得找你訂衣服！”
“就是啊，”王姐也跟著說，“我家閨女也想要件毛衣，等你織完小張的，我跟你訂一件粉色的，給她當新年衣服。”
“好啊，沒問題！”林曉棠爽快地答應，“你們想訂什麼款式、什麼顏色，提前跟我說，我記下來，免得耽誤時間。”
陳姐和王姐見她答應，高興得直拍手，當場就把款式和顏色定了下來——陳姐要件棗紅色的開衫，王姐要件粉色的圓領毛衣。林曉棠一一記在筆記本上，心裡盤算著：等織完這幾件，就去縣城多買些毛線，接更多訂單，讓手工生意穩定下來。
中午吃飯時，林曉棠剛走到食堂，就看到沈廷舟坐在靠窗的位置，手裡拿著一個饅頭，正在看一份技術報告。她猶豫了一下，還是走了過去：“沈科長，您也在吃飯啊？”
“嗯，剛忙完。”沈廷舟抬頭，看到她手裡的筆記本，笑著問，“又接新訂單了？”
林曉棠愣了一下，沒想到他會注意到，連忙點頭：“是啊，技術科的小張找我給阿姨織毛衣，陳姐和王姐也跟我訂了衣服。”
“挺好的，”沈廷舟點點頭，眼神裡帶著認可，“你這手藝好，又認真，肯定能做好。要是需要毛線或者毛線針，跟我說，我幫你找好的料子。”
“謝謝沈科長，不用麻煩您，我自己去買就行。”林曉棠連忙說，心裡卻滿是感激——沈廷舟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給予支持，讓她心裡暖暖的。
“不麻煩，舉手之勞。”沈廷舟笑了笑，又說，“對了，麵試結果可能明天就出來了，你彆緊張，應該沒問題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，謝謝沈科長。”林曉棠心裡一緊，既期待又緊張——麵試結果關係到她能不能成為長期工，也關係到她以後能不能在廠裡穩定立足。
下午下班時，林曉棠剛走出工廠，就看到張嬸在門口等她。張嬸看到她，連忙走過來：“曉棠，我娘家侄女聽說你織毛衣織得好，也想跟你訂一件，用三斤糧票換，你看行嗎？”
“行啊！”林曉棠爽快地答應，“讓你侄女選好顏色和款式，跟我說就行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張嬸高興地說，“我這就跟她打電話，讓她儘快告訴你。”
回到家，林曉棠把接到新訂單的事跟母親說了，還把糧票遞給她。劉桂蘭高興得合不攏嘴：“太好了！曉棠，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能乾了！不僅工廠的人找你織毛衣，連張嬸的侄女都想跟你訂，咱們的手工生意肯定能穩定下來！”
“是啊姐，”林曉梅湊過來說，“以後咱們就能換更多糧票和布票，天天吃白麵饅頭，還能做新衣服了！”
看著家人開心的樣子，林曉棠心裡滿是成就感。她知道，自己的手工生意正在一步步穩定下來，隻要繼續努力，肯定能讓家人過上更好的日子。
而趙莉莉從張副廠長那裡得知林曉棠又接了新訂單，還拓展到了工廠同事，氣得直跺腳：“張叔，林曉棠太過分了！不僅麵試可能通過，手工生意還做得這麼好！咱們的調查組怎麼還沒來？再不來，她就要在廠裡站穩腳跟了！”
張副廠長皺了皺眉，想了想說：“彆急，調查組明天一早就來，到時候先找林曉棠問話，隻要她承認用毛衣換糧票，就算投機倒把，肯定會被開除！到時候她的手工生意也做不成了！”
趙莉莉眼睛一亮：“好！張叔，明天我一定要去看看，看她怎麼從得意變成落魄！”
林曉棠還不知道，一場針對她的危機即將來臨。她現在滿心都是織毛衣和等待麵試結果，心裡盤算著：等當上長期工，就把手工生意穩定下來，一邊工作一邊織毛衣，讓家人過上好日子。她相信，隻要自己努力，就一定能實現目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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