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漸深,工廠的辦公樓隻剩下零星幾盞燈亮著。臨時倉庫裡,林曉棠正坐在小板凳上,借著昏黃的台燈專注地織毛衣——手裡這件是給廠長愛人訂的棗紅色開衫,領口要織精致的元寶紋,她不敢有絲毫馬虎,每一針都織得格外認真。
毛線針在指尖翻飛,棗紅色的毛線漸漸勾勒出開衫的輪廓,可林曉棠的眼睛卻越來越酸澀,手指也有些僵硬。她揉了揉眼睛,想繼續織,卻聽到倉庫門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。
“這麼晚了,怎麼還沒走?”沈廷舟的聲音帶著幾分關切,他手裡拿著一個搪瓷杯,走進來就看到林曉棠麵前堆著半成型的毛衣和好幾團毛線,台燈下她的側臉泛著疲憊,眼底還有淡淡的紅血絲。
林曉棠愣了一下,連忙放下毛線針站起來:“沈科長,您怎麼還在廠裡?我這就快織完這幾行了,織完就走。”
“先彆織了,過來喝杯熱水。”沈廷舟把搪瓷杯遞給她,杯子裡的熱水還冒著熱氣,“我剛從技術科出來,看到倉庫燈亮著,就過來看看,沒想到真是你。你從下午一直織到現在,連晚飯都沒吃吧?”
林曉棠接過熱水,指尖傳來溫暖的觸感,心裡也跟著暖了起來。她確實忘了吃晚飯,滿腦子都是趕訂單,想儘快把毛衣織好給同事們。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:“謝謝沈科長,我不餓,等織完這幾件再吃也不遲。”
“不餓也得吃。”沈廷舟皺了皺眉,語氣帶著幾分不容拒絕,“我從食堂給你帶了饅頭和鹹菜,你先吃點墊墊肚子。織毛衣是細活,餓著肚子哪能織好?而且你已經連續加了三天班了,再這麼熬下去,身體該垮了。”
說著,他從口袋裡拿出用油紙包好的饅頭和一小袋鹹菜,遞到林曉棠手裡。林曉棠看著手裡的食物,又看了看沈廷舟關切的眼神,心裡泛起一陣酸澀——自從父親去世後,除了母親,還沒人這麼心疼過她。
“謝謝沈科長,您太照顧我了。”林曉棠小聲說,眼眶微微發紅。
“彆跟我這麼客氣。”沈廷舟笑了笑,走到她織了一半的毛衣前,仔細看了看,“這元寶紋織得不錯,針腳整齊,廠長愛人肯定會喜歡。不過也不用這麼著急,同事們都知道你忙,晚幾天交貨也不會怪你的。”
“我想儘快織好,不能讓大家等太久。”林曉棠咬了口饅頭,慢慢咀嚼著,“大家這麼信任我,找我訂毛衣,我不能辜負他們的信任。”
沈廷舟看著她認真的樣子,心裡滿是心疼。他知道林曉棠要強,想靠自己的雙手讓家人過上好日子,可也心疼她這麼拚命。他輕聲說:“我知道你想儘快交貨,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。這樣吧,以後每天晚上我幫你繞線、整理毛線,你專心織毛衣,能快不少,也不用熬到這麼晚。”
林曉棠愣了一下,連忙說:“不用麻煩您,我自己能行。您工作那麼忙,還要幫我整理毛線,太耽誤您時間了。”
“不麻煩,我晚上也經常在廠裡加班,正好能幫你搭把手。”沈廷舟不容她拒絕,“就這麼定了,明天晚上我過來幫你。你現在趕緊吃完饅頭,早點回家休息,彆再熬夜了。”
林曉棠看著沈廷舟堅定的眼神,知道他是真心想幫自己,隻好點點頭:“謝謝沈科長。”
吃完饅頭,林曉棠收拾好毛線和毛衣,跟著沈廷舟走出倉庫。夜晚的工廠格外安靜,隻有路燈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。沈廷舟把她送到工廠門口,又叮囑道:“回家路上注意安全,明天彆太早來,多睡會兒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,您也早點回去休息。”林曉棠點點頭,轉身往家屬院走。她回頭看了一眼,沈廷舟還站在工廠門口,看著她的方向,心裡頓時暖暖的。
回到家,林曉棠把沈廷舟幫她帶晚飯、還想幫她整理毛線的事跟母親說了。劉桂蘭高興地說:“沈科長真是個好人,不僅幫你找工作,還這麼照顧你。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,以後有機會多幫他做點事。”
“我知道了,媽。”林曉棠點點頭,心裡暗暗記下——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沈廷舟的幫助。
晚上,林曉棠躺在床上,翻來覆去睡不著。她想起沈廷舟關切的眼神、遞過來的熱水和饅頭,還有他說要幫自己整理毛線的話,心裡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。她知道,沈廷舟對她的關心,已經超出了普通領導對下屬的範疇,可她現在滿心都是工作和家人,不敢多想。
而趙莉莉從張副廠長那裡得知調查組已經到了工廠,明天一早就會找林曉棠問話,興奮得一夜沒睡。她跟張副廠長說:“張叔,明天一定要讓林曉棠承認投機倒把,把她開除!我倒要看看,她沒了工作,還怎麼織毛衣賺錢!”
張副廠長皺了皺眉,說:“放心,調查組的人已經跟我打過招呼了,隻要林曉棠承認用毛衣換糧票,就按投機倒把處理,肯定會把她開除!”
林曉棠還不知道,明天等待她的,將是一場巨大的危機。她現在滿心都是沈廷舟的關心和織毛衣的訂單,心裡盤算著:明天一定要好好織毛衣,不辜負沈廷舟的幫助和同事們的信任。她相信,隻要自己努力,就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難,讓家人過上更好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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