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覺得他還保留意識嗎?”蘇晴突然問。
“不清楚。”我說,“但從他配合檢查的態度看,至少表層認知還是正常的。灰點可能隻用了他潛意識的部分通路。”
“那如果我們反向追蹤信號……”
“風險太大。”我打斷她,“現在動手,等於告訴對方我們知道了一切。他們會立刻調整策略,甚至放棄陳鋒,轉而攻擊更脆弱的目標。”
她沉默了一會兒。“所以隻能等?”
“不是等。”我說,“是在等一個能讓我們掌握主動的機會。下一次信號激活時,我們要準備好接收端口,把他們的數據流引到假模型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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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明白過來。“製造虛假反饋?讓他們以為適配體還沒覺醒?”
“對。”我說,“同時讓真正的適配體繼續訓練,但改用離線模式。所有輸出數據加密存儲,不聯網。”
她開始設置虛擬響應程序。我則重新檢查零域的防護層。濕地施工時埋下的屏蔽結構還在,可以臨時擴展到科研區範圍。
淩晨一點二十三分,係統提示陳鋒翻身兩次,呼吸變深。θ波開始緩慢抬升,但幅度比之前小。藥物起了作用。
兩點半,他的體溫下降0.3度,心率趨於平穩。遠程信號嘗試接入三次,均因頻率錯位失敗。
三點四十一分,外部熱源監測捕捉到一組移動信號。三個點出現在東邊界外圍,停留七分鐘後撤離。軌跡仍是z字形。
“他們在等回應。”我說。
蘇晴看著屏幕。“這次沒收到確認,會不會懷疑?”
“會。”我說,“但他們不會馬上放棄。這類裝置通常有冗餘機製,比如延長校準窗口,或者提高信號強度。”
我打開應急通訊麵板,手指懸停在封鎖協議按鈕上方。隻要按下,整個核心區就會進入重力場封閉狀態,任何無線信號都無法穿透。
但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三點五十分,最後一次探測信號發出。持續時間比以往長了五秒,頻率略有偏移。應該是係統在嘗試糾錯。
我沒有動作。
蘇晴低聲說:“他們可能要換方式了。”
“換也好。”我說,“新方式意味著新漏洞。隻要他們還想連回來,我們就有的打。”
她看了我一眼。“你不打算通知其他人?”
“暫時不用。”我說,“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。萬一還有彆的信道沒挖出來,消息走漏就麻煩了。”
她點頭,把加密報告上傳到私人分區。標簽寫著“常規藥物乾預記錄”,內容隻有我們能解碼。
我盯著多屏監控。陳鋒仍在睡覺,生命體征穩定。隔離區的兩個適配體也無異常。外圍紅外係統沒有新的熱源靠近。
時間走到四點零七分。
我調出明天的工程排班表,把人工濕地巡護任務照常發布。又更新了物資分配清單,確保一切看起來和往常一樣。
蘇晴起身準備回醫療站。“六小時後複查陳鋒的狀態。”
“去吧。”我說,“有事我會叫你。”
她走了。指揮中心隻剩我一個人。
我打開個人終端,在最新日誌底部加了一行備注:高危潛在信道,待觸發反製。
然後切換到隔離區攝像頭。那個睜過眼的適配體正躺在床上,背對著鏡頭。他的手指忽然動了一下,像是在數什麼東西。
我放大畫麵。
他的嘴唇微微張開,又閉上。
我沒有看清他說了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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