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,南區、西區、北區……七座不同區域的鐘樓相繼響起。鐘聲錯落,卻不雜亂。像是呼吸,又像是心跳。
每口鐘的擺錘都是用這次降雨形成的晶體雕刻而成。我在零域中設計了共振頻率,讓它們在同一時刻啟動。這不是統一節奏,而是多元共存的共鳴。
有人開始低頭。
有人把手放在胸前。
沒有人喊叫,也沒有人離開。
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。這些人曾經躲在屋子裡等死,靠搶奪食物活下來。但現在,他們站在這裡,看著背叛者的臉被刻進大地,聽著新秩序的鐘聲穿過城市。
這不再是單純的懲罰。
這是記憶的建立。
老周走上來,站在我旁邊。他沒說話,隻是望著廣場中央那塊正在嵌入地基的玻璃。施工隊用磁力鉗固定位置,激光刻刀開始蝕刻銘文。
“接下來怎麼辦?”他問。
“等。”我說,“他們既然回應了,就不會停。”
“你在賭他們會再出手?”
“不是賭。”我說,“他們需要確認計劃是否失敗。現在我們知道有網絡存在,但他們不知道我們知道多少。”
他點點頭,轉身走向通訊台。我留在高台上,看著最後一塊晶體落地。鐘聲仍在回蕩,雨水漸漸變小。
突然,一名工程隊員喊了一聲:“這塊晶體……還在變化!”
我快步走過去。他手中的樣本原本映著一名陌生男子的臉,現在,那張臉慢慢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新的輪廓。
瘦長,眼角有疤,右手缺了一根手指。
我認識這張臉。
趙明的助手,三年前失蹤的技術員,負責過早期神經接口調試。後來被列入死亡名單,檔案封存。
可現在,他的臉出現在維度雨中。
說明他還活著。
而且參與了這次行動。
老周聽到消息趕過來,看了一眼晶體,立即下令:“封鎖所有地下通道出口,檢查近期出入記錄。這個人如果進城,一定留下了痕跡。”
“不用查了。”我說。
我抬起手,零域再次展開。這一次,我不是還原過去,而是在構建追蹤協議。將這張臉錄入城市感知係統,綁定步態、體溫、呼吸頻率。任何匹配目標出現,自動觸發拘束程序。
鐘聲還在響。
最後一滴雨落在平台邊緣,凝成指甲蓋大小的晶體。它滾了一下,停在裂縫處。
裡麵的人臉閉著眼,像是睡著了。
我沒有碰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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