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明桂便道:“我想把前麵這排籬笆牆改成土牆。”
她說著看了一眼正在被打板子的宋大智,這逆子總算是乾了一回人事!
原本,陸明桂就想著要砌牆,省得今後家裡吃穿用度被人看出端倪來。
又怕貿然砌牆,村裡有那長舌婦亂嚼舌根,揣測她是不是發了財。
現在倒是好,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!
宋大智爬牆偷竊,她正好有了砌牆的由頭。
王裡正果真爽快點頭:“行,明天我就讓工匠上門來。”
“你準備好銀子與吃食,價格肯定公道。”
現在工匠砌牆,不止是要給工錢,還要管飯。
陸明桂千恩萬謝,有了裡正的話,那些人眼睛再紅也沒用。
王裡正又親眼看著宋大智打完了板子,這才離去。
村裡人也相繼離去。
宋家老宅再次恢複寧靜。
陸明桂看著亂糟糟的院子,忍不住咒罵:“該死的宋大智,可真會折騰,半夜三更,虧他乾得出來?”
宋小秋勸道:“娘,大哥已經挨了打,您就彆生氣了。”
“何況,他今晚還受了傷!”
陸明桂知道閨女是個心軟的,隻得出言警告:“小秋,你可彆同情他。”
“這人壞了心腸,和我們早不是一路人了。”
宋小秋見她娘生氣,自然不敢再勸。
“行了,都去睡吧!”
“明兒個工匠要來砌牆,咱們還要進山,事情多著呢!”
一家人各自去睡了。
第二日一大早,陸明桂還沒睜開眼,就聽見了宋小冬的驚呼。
“娘,娘,你起了嗎?”
陸明桂有些奇怪:“啥事?這麼咋咋呼呼的?”
就聽宋小冬氣呼呼的說:“大哥昨天是踩著破缸下來的,把河蚌的殼都踩碎了。”
“這下好了,還沒吃呢,河蚌就死了。”
陸明桂出了房門,就見宋小冬手裡抓著大河蚌,一臉的惋惜。
她接過來聞了聞,頓時皺了眉:“不能吃,都有些發臭了。”
“倒真是可惜,這麼大的河蚌。”
“都是大哥不好,”宋小冬氣惱極了,“養了好幾天,竟然被他給踩死了。”
“難怪昨天他腳底板破了道口子,真是活該!”
“我拿去丟給雞吃,不能白瞎了這麼好的河蚌。”
宋小冬說著,就要從他娘手裡拿過河蚌。
“慢著,”陸明桂眼尖,看見了河蚌裡有塊凸起,“這是啥?”
她說著將手從河蚌碎裂的殼裡伸進去,按到一個硬硬的東西。
“不會是珍珠吧?”
陸明桂說著,自己也笑起來。
上回在菜市場的兩元店裡,她遇到個女人,女人跟她說,菜市場裡有現開的河蚌,專門能開出珍珠的。
當時自己還想著,哪裡就有這麼巧?
可眼下觸摸到那個硬塊,她的表情慢慢嚴肅了起來。
從前她殺過河蚌,裡麵斷不會出現這樣的硬塊,這到底是個啥?
宋小冬見她摳不開,急急忙忙去拿了菜刀:“娘,讓我來!”
他三下五除二,將河蚌大卸八塊。
就見一個圓滾滾的,手指頭那麼大的珍珠露了出來。
圓潤,飽滿,富有光澤。
陸明桂隻覺得自己一顆心狂跳起來,珍珠,竟然真的是珍珠!
還是一顆品相極好的珍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