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北關城如往日一般平靜,絲毫不知一場大戰即將來臨。
從黑水城落荒而回的趙真玉,因痛失五萬精兵,怒火攻心之下直接病倒了。
跟隨他的三皇子雲嘯,也因一封詔令而匆匆回京城了。
但此時的大將軍魏無方的府邸裡,卻是防衛森嚴。
因為天玄帝此時正在他這位大將軍的府邸。
“陛下!末將知罪!”
魏無方中規中矩地跪在天玄帝麵前,腦子裡麵一片嗡嗡的。
天玄帝突然出現,讓他這位大將軍十分措手不及,而且一見麵直接就要拿著邊軍的管理向他問罪!
雖然他自知這幾年的邊軍在他手裡,雖沒有功勞,但卻能夠穩住陣腳,但趙真玉各種手段與他奪權,還是讓他有些疲於應對。
“知罪?”
天玄帝冷冷地盯著魏無方,沉聲問道:“那你可知何罪?”
“這個……。”
魏無方頓時有些懵了,但也隨即迅速反應了過來,急忙說到:“邊軍管理不善,導致士氣低迷,毫無鬥誌……。”
“你給朕閉嘴!”
天玄帝怒聲打斷了他的話,直接拍著桌子說道:“當初朕把邊軍交給你,是要你帶領出一支堪比定北軍的軍隊,可你看看這麼多年你做了什麼?”
“不僅沒有訓練出一支像樣的軍隊,反而還被趙真玉給壓製,軍權都快丟了!你說你還有什麼出息?”
天玄帝的一番話,讓魏無方心中更是一片苦澀。
不是他不想,實在是顧忌太多了啊!
他魏無方是邊軍大將軍沒錯,可是他也不是孤家寡人啊,他的家人還在京城。
相比於背景龐大的趙真玉,他能夠與其分庭抗禮已經很不錯了!
魏無方猛地抬起頭,眼眶泛紅,卻不是因為恐懼,而是積壓多年的委屈終於有了傾訴的出口。
“陛下!末將豈敢懈怠!趙真玉背景非凡,靠山頗多,每年邊軍的糧草、甲胄,他都敢克扣三成!末將若硬拚,不僅軍權保不住,恐怕連邊軍的根基都會被他攪亂!”
說著話的同時他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的冊子,雙手捧過頭頂:“這是近三年邊軍的糧草賬目,陛下請看,去年冬天,北關城大雪封山,將士們連禦寒的棉衣都不夠,趙真玉卻把本該撥給邊軍的布匹,換成了劣質的粗麻,還謊稱是戶部克扣!末將隻能變賣自己的家產,給弟兄們添置棉衣,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!”
這一刻,把心中話全部傾訴出來的魏無方,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激動。
天玄帝看著那本賬目,手指微微顫抖。
他雖遠在京城,卻也聽聞過邊軍的窘迫,隻是沒想到趙真玉竟膽大到如此地步。
他接過冊子,隨意翻開幾頁,上麵密密麻麻記著糧草的出入,紅筆標注的克扣之處觸目驚心。
“朕知道你難啊!”
天玄帝的語氣緩和了幾分,伸手將魏無方扶起來,“若不是信你忠誠,朕也不會私下找你,而是在朝堂上治你得罪了。”
魏無方站直身子,依舊低著頭:“陛下明察!末將這些年隱忍,就是怕邊軍內亂,給了匈奴可乘之機,若邊軍內亂,北關城就真的守不住了!”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天玄帝走到窗邊,望著北關城的夜色,聲音沉了下來,“趙真玉已經病倒,三皇子被朕召回京城,這是你整頓邊軍的最好時機。”
他轉身,目光落在魏無方身上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:“朕給你三個月時間,徹底掌握邊軍軍權!糧草、甲胄的虧空,朕會讓戶部補上!”
“末將遵旨!定不辜負陛下厚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