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有差池,帶來的後果可是不堪設想。
林洛翻身上馬,看了一眼昏暗的天際,再過半個時辰,天色就會徹底暗下來,那時候許褚也該過來了。
想到這裡,林洛也不再遲疑,當即揮了揮手下令道:“走,我們去匈奴城市逛一逛!”
一聲令下,三百匹戰馬緩緩前行,蹄聲放得極輕,像是一群疲憊不堪的潰兵。
林洛走在最前麵,故意讓馬速時快時慢,姿態也顯得有些搖搖欲墜。
遠遠望去,這支隊伍就像剛從戰場上逃下來的敗軍,狼狽又淒慘,誰也不會想到,這群潰兵的腰間的彎刀可都已經出鞘。
為了能夠與匈奴交戰,林洛在訓練黑騎的時候,可是特意加入了彎刀的訓練。
所以,黑騎在使用彎刀這一塊,可是絲毫不比匈奴兵差!
就在他們距離城門還有百丈時,城牆上終於有了動靜。
一名匈奴兵小頭領探出頭,用著匈奴語大喊:“下麵是什麼人?”
林洛勒住馬,他心中很清楚,他們這群人沒人精通匈奴語,硬撐著應答隻會露餡。
隻見他當機立斷,張開嘴啊啊嗚嗚地一通亂吼,臉上擠出驚恐又急切的表情,雙手胡亂揮舞著,像是在辯解什麼。
不等城牆上的人再追問,他突然身子一歪,撲通一聲從馬背上摔了下去,重重砸在地上,半天沒爬起來,活脫脫一副重傷脫力的模樣。
身後的黑騎見狀,立刻配合著發出一陣慌亂的呼喊,有人跳下馬想去扶他,卻故意腳下一滑摔在地上,場麵瞬間變得混亂又淒慘,完美演活了一群走投無路的潰兵。
城牆上的匈奴兵小頭領見狀,眉頭皺了皺,顯然有些猶豫,探身又仔細打量了半晌,才轉身朝著城樓裡麵大喊道:“將軍,應該是一些是潰散的人,好像傷得不輕!”
城牆上的匈奴兵小頭領話音剛落,一道沉厚的嗓音便從城樓深處傳來。
“慌什麼?那些大乾人狡猾得很,彆是詐城的伎倆!”
隨著聲音出現的,是一名身披黑色貂裘的匈奴老將,他手按腰間的銅柄彎刀,鷹眼般的目光掃過城下潰兵,帶著久經沙場的審視。
“將軍,他們看起來真不像裝的,你看那領頭的,摔得都爬不起來了!”
匈奴兵小頭領指著地上還在掙紮抽動的林洛,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。
剛好這時林洛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,臉上沾滿泥汙的五官擰成一團,連喉嚨裡都擠出斷斷續續的氣音,活脫脫一副重傷垂死的模樣。
貂裘老將沉默片刻,突然冷笑一聲說道:“去,帶一百人出城,把他們都捆進來!若是真潰兵便安置在西營,若是奸細,直接砍了扔去喂狼!”
他深知布穀城的重要性,哪怕有萬分之一的風險,也絕不會輕易開城門,就算城外這些人有問題,派出一百人,也多少能夠應付任何突發情況。
很快,那名匈奴兵小頭領邊帶著一隻百人小隊,打開了城門,魚貫而出。
一個個目光警惕地盯著外麵的潰兵,手中彎刀出鞘。
為首的匈奴兵小頭領眼神警惕,邊走邊喊:“都不許動!放下武器,蹲在地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