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承認,吳德辦事的效率確實很高。
當他拿著信跑進難民營後,一雙火眼金睛沒費多少功夫,就從紮堆的難民裡揪出了一個西夏探子。
還沒等這名探子反應過來,吳德三兩下就將他給控製了起來。
在吳德和慕容白兩人的好言相勸之下,那探子慫了,揣著信一溜煙就往邊境跑,那速度,簡直比追著肉的野狗還快。
不過三個時辰,這封蕭虞親筆的書信,就完好無損地遞到了西夏女帝蕭沁的手中。
此時的蕭沁正在西夏邊境的軍營之中,營外寒風卷著沙礫抽打帳篷,營內卻暖得像個蒸籠。
炭盆裡的銀絲炭燃得正旺,將她銀白狐裘的絨毛映得發亮。
威嚴且又俊美冷豔。
身上散發出的高貴氣息,更是有種令人欲罷不能的征服感。
這處軍營雖隻有五萬兵力,卻是蕭沁暗中培養出來的死士,對她忠心耿耿。
那些在攝政王挑唆下叛離的兵卒,早在她抵達邊境的第三天,就被剝去甲胄,掛在營外的旗杆上示眾。
血的教訓,總能讓人心生敬畏。
“啟稟陛下,黑水城送來的信,說是長公主親筆。”
女親衛雲珠單膝跪地,雙手將信箋舉過頭頂,目光不敢有半分偏移。
營帳內鴉雀無聲,幾名將領垂手立在兩側,視線都落在蕭沁那張俊美冷豔的臉上。
但沒有一個人的眼睛裡,有著絲毫雜念。
蕭沁抬手,銀白狐裘之下的護甲在火光下閃過一道冷光。
她捏著信箋的邊緣展開,目光掃過那熟悉卻顫抖的字跡,眉頭越皺越緊。
當看到信上寫明“十萬黃金、萬匹戰馬,於三日後送至黑水城外,否則見不到活的長公主”時。
她猛地將信紙拍在桌案上,紫檀木的桌麵被震得輕顫,上麵的物件瞬間散亂一地。
“十萬黃金,萬匹戰馬!當真是獅子大開口啊!”
蕭沁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刺骨的寒意,威嚴的臉上寒霜遍布。
現如今,讓她一時半會拿出十萬黃金,也根本拿不出來!
雲珠連忙低頭:“陛下息怒,長公主她……”
“她蠢!”
蕭沁厲聲打斷,眼底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惱怒。
“我早說過她成不了大事,偏要貪功冒進,如今淪為階下囚,也是她活該!”
話雖如此,她的手指卻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案上的虎符。
不管她再怎麼生氣發怒,蕭虞畢竟是她的親妹妹。
於情於理,她也不能對蕭虞不管不顧。
“陛下,依末將之見,此時定是黑水城布下的陰謀詭計,不如我們直接點齊兵馬,強攻黑水城,救出長公主的同時,還能一舉拿下黑水城!”
一名絡腮胡將領上前一步,沉聲開口說著。
“強攻?”
蕭沁冷笑一聲,抬手將桌案上的軍報扔到他麵前,冷聲說道:“黑水城兵力十萬,我們五萬,怎麼強攻?你去嗎?”
將領臉色一僵,撿起軍報翻看,越看越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