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家宴?”鄭蓉急得臉色漲紅,“欽泰,怎麼這麼快就辦家宴了,這才半年……”
阿憬才死了半年,怎麼這麼快就辦家宴了?
傅家的家宴,不是簡單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,傅欽泰會把公司的核心人物都叫到家裡來。
以前,這是傅淮憬的專屬,這樣的宴會,他就是中心。
而作為私生子的傅硯深,隻能在一旁看著,甚至是,被冷落,這樣的冷落,比直接開口的冷嘲熱諷更加讓人難受。
如今,傅欽泰直接讓傅硯深也有了家宴的權利。
溫絮知道,是因為傅硯深做成了兩件事。
王文之前一直不同意收購,就想自己死的時候也拉個墊背的,他可以破產,但傅家落井下石,絕對不能安然無恙地拿到他的公司。
傅硯深轉身去和另一個企業談了合作,王文以為傅硯深打算吃下這個啞巴虧,其實他早就和科興其他的股東達成一致,待王文放鬆了警惕,傅硯深一舉將科興拿下,順便把王文給踢了出去。
這是王文沒想到的結果,也是傅欽泰最為滿意的結果。
這為其一。
其二,便是楊應的建築項目,和盛泰達成了合作。
兩件事都做得極為漂亮,傅欽泰自然高興,一高興,就辦了家宴,更是告訴傅硯深,如果太忙的話,就不用繞路回家了,傅家在公司附近有個大平層,那裡是以前傅欽泰給傅懷憬準備的,現在倒是讓傅硯深撿了便宜。
而鄭蓉,先是得知自己兒子的房子給了彆人,又得知傅硯深得了屬於傅淮憬的家宴,氣得臉色都白了。
如今更是發瘋的質問傅欽泰:“那些東西,都是我們阿憬的,你怎麼能……”
“難道我們都要為阿憬傷心一輩子嗎?我的公司不做了嗎?我們一家人都不吃飯了嗎?集團上下的員工不吃飯了嗎?”傅欽泰聲聲質問。
溫絮站在一邊,聽著傅欽泰的話,隻覺得這個公公,比任何人都要無情。
如果不是傅欽泰派傅懷憬去緬北出差,他也不會出事。
可在自己的大兒子出事之後,他並沒有多傷心和難過。
鄭蓉的眼淚嘩嘩地流著,看著傅欽泰無情地離開,眼淚流得更凶了。
哭過之後,鄭蓉叫了溫絮過來。
“你是他愛的人,我是他媽,當然會愛屋及烏。”鄭蓉的聲音還帶著哭過之後的沙啞。
溫絮點了點頭,“媽,我知道的。”
鄭蓉吸了吸鼻子,繼續說:“他人沒了,我比誰都難過,你爸的態度你也看到了,他恐怕早就把自己的兒子忘了,現在眼裡隻有傅硯深。”
“媽,您彆和爸置氣了,爸心裡也難過,隻是爸不善於表達罷了。”
鄭蓉自嘲地笑了笑,“彆替他說話了,絮絮,阿憬走了,就隻剩我們母女相依為命了,當初阿憬為了成全你,儘心儘力的幫你,現在媽也會,你缺錢或者需要幫助的時候,記得告訴我,媽一定會幫你的。”
溫絮垂眸,掩蓋住眼底情緒,低眉順眼地說:“媽,我知道了,謝謝媽。”
當晚,傅欽泰就帶著公司重要股東和高層回了家,一群人坐在一起侃侃而談。
傅欽泰對溫絮說:“小絮,去泡茶。”
鄭蓉愁眉不展地坐在一邊,看著這些熟悉的麵孔,卻唯獨少了自己的兒子,便再也坐不下去,直接起身上樓了。
溫絮一直在廚房裡忙碌著。
家宴時,她唯一的作用,就是在廚房裡忙碌著,體現出傅欽泰的誠意。
保姆過來說:“太太,夫人說,待會兒你給夫人送上去,她不想在這裡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