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沒有臉,也能從鏡頭裡看得出,她渾身的肌膚都泛著粉色,是剛洗過澡。
她就是這樣,明明在做勾引的事,卻又可進可退。
棉麻的睡裙並不暴露,甚至很保守,沒什麼不妥,隻是角度從上到下,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,一路往上,引人遐想。
這清淨的寺廟裡,本該清心寡欲,無欲無求。
這突如其來的照片,與所處的環境形成了巨大的對比,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。
他看著遠處的釋迦牟尼,平日裡深藏著的欲望與野心,在這一瞬間,通通暴露在眉宇間。
“我也該為自己的私心考慮。”
照片及時撤回,轉而發過來的,是一張規規矩矩的服裝照。
那邊,鄭天和唐甜甜也沒了動靜,整個世界,都回歸了前所未有的平靜。
唐晉不明所以地掛了電話,沒聽懂傅硯深所說的“私心”是什麼。
——
翌日一早。
溫絮一大早就起來,去給關惜求平安符。
她剛到,就看到鄭天和唐甜甜排在前麵幾個,兩人嬉笑著求了兩個姻緣符。
轉身的瞬間,鄭天看到了溫絮,眼前一亮,剛想走過去,餘光瞥見傅硯深在不遠處,眼神剛巧看到自己這個方向來,頓時不滿了。
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,哪兒哪兒都有他。
“你覺不覺得那個人的眼神很奇怪,很陰暗,感覺他的內心也很陰暗。”他對旁邊的唐甜甜說。
唐甜甜拍了一下他的腦袋,笑嘻嘻道:“你胡說什麼?硯深哥多帥啊?他的眼神明明很平易近人好不好?”
“他帥?我不帥?我昨晚不帥嗎?昨晚是誰……”
話才說了一半,就被唐甜甜捂著嘴架著脖子離開了。
鄭天走後,溫絮順著鄭天的眼神看了過去。
他還真是時時刻刻都保持著一絲不苟的整潔,一點點隨意都沒有透露出來,銀絲邊眼鏡散發出的光,比手術刀還要冷靜。
視線在空氣中短暫交彙,傅硯深轉身朝外走去。
給關惜求完平安符後,溫絮也跟著朝外走去,上了車。
她本該坐在副駕,讓傅硯深陪著,但老皇帝這兩天吹了冷風,有點咳嗽,她作為兒媳婦,自然也該在一旁妥帖的照顧著。
他咳嗽了兩聲後,溫絮就體貼地把保溫杯和藥遞過去。
“李興邦前幾天給我打電話了,說書瑩那丫頭對你的印象還不錯。”
傅硯深的薄唇微抿,語氣很淡:“女孩子大都善良,好像不會說彆人的壞話。”
聽到他的話,傅欽泰輕輕一笑:“善良?她可不會嘴下饒人的。”
他吃了藥後,把保溫杯遞給了溫絮,“她的心氣有多高,你應該知道,當年她連你哥都不愛搭理,連婉拒的話都不說,就說看不上你哥,李家現在發現得不輸盛泰,你好好把握。”
溫絮坐在一邊靜靜的聽著,看著窗外枝繁葉茂的樹林,並沒有主動插話。
“硯深?”見傅硯深遲遲沒有回答,老皇帝不得不開口喊了一聲。
“知道了,爸。”
聽到滿意的回答,傅欽泰這才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