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他沒有說話,起身彎腰從地上撿起了她的高跟鞋、丟出去的盒子和紙巾,收拾地上的狼藉。
佛子嗎?他怎麼配。
溫絮以為的初見,並不是他和溫絮第一次見麵。
他和溫絮第一次見麵,是在商場,那個時候,他被傅欽泰派去巡視盛泰旗下的商場,很巧地撞上了幾個同事拿著一張什麼問題都說明不了的照片威脅她,為難她,指責她通過見不得光的手段爭搶銷冠。
即便她麵上保持著冷靜,但傅硯深依舊看出了她眼神裡的無措。
他早就不是職場小白,一眼就看出那照片隻是一個噱頭罷了。
不管怎麼說,她也隻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罷了,還未經曆過職場上的勾心鬥角,所以在麵對這樣的事情時,她確實表現得十分青澀。
加之,他並不願意商場這種地方出現這樣的不良競爭,公司總會出現這樣的害群之馬,於是讓負責經理出麵處理了這件事,把為難她的那些員工都處理掉。
他不方便直接出麵,不過是怕再給這位銷售帶來更重的輿論壓力。
之後,他沒想過會再見溫絮。
直到在得知傅淮憬帶女朋友來的那一天,看到了溫絮。
那一瞬,愧疚,錯愕,動容,都充斥在他的內心。
城門失火,殃及池魚。
他沒想到自己和傅淮憬的事,會讓另一個無辜的人卷進來。
那一瞬間,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裡閃過後,再堅定下來。
隻要她開了口,他一定儘力而為。
但,一次也沒有,她沒有一次向他開口說過這些事,隻是靜靜地給了傅淮憬全部的愛。
她愛屋及烏,忍受著公婆的偏見和刁難,溫柔地對待傅淮憬身邊的每一個人。
包括他這個,同父異母的小叔子。
她將每個人都照顧到了極致,就連自己,都好像沾了傅淮憬的光,得了溫絮體貼入微的照顧。
他不記得她叫過他多少次小叔了,隻記得忽然,她笑容滿麵,柔柔地叫他小叔時,他竟然冒出了那樣的念頭:
傅淮憬,這麼好的人,你怎麼配得到?
你憑什麼?
當他深夜難眠時,想起自己竟然有這樣荒唐的念頭後,他才驚覺,自己早就已經陷進去,一去不複返了。
不是溫絮拉著他一起沉淪,而是他早就沉淪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以至於,那天在寺廟裡看到釋迦牟尼的眼睛時,他竟然不自覺地心虛,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,悄然避開了眼神。
“小叔,你怎麼了?”
直到溫絮伸手搖晃了一下他的胳膊,他才回過神來。
“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回應,你有心事?”
“沒。”對上那雙嫣紅的眼眸,心裡剛建立起的高牆,一下子轟然倒塌。
“還累嗎?”
溫絮搖了搖頭,眨眼道:“大概是獨守空房太久了,忽然這麼大的體力消耗,有點吃不消,但現在好很多了。”
當下,溫絮乖巧地躺在他懷裡,眼底的饜足,滿足了男人極大的自尊心和成就感。
他忽然將溫絮摟進懷裡,低頭與她廝磨著。
他早就沒有回頭是岸的能力了,隻能任由自己,跟隨著她一起沉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