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敢。”傅硯深的眼神冷了冷。
溫絮噗嗤的一下笑出聲來,語氣也輕鬆了不少:“小叔,你知不知道你說出來的話好像有一種魔力,明明沒什麼重量,但是讓人莫名的無條件信任,特彆心安。”
運籌帷幄,從容鎮定,是他一貫的風格,這兩個字,多半都是用來形容長者,但形容他,完全不違和。
“我不信這些。”牛鬼神蛇什麼的,從來都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,他不相信天注定,他隻相信事在人為。
如果人有天注定的報應的話,還要法律做什麼?
所以什麼傅淮憬會找來的話,他根本就沒有當回事。
溫絮則是蜷縮在他的懷裡,聲音輕到了極致:“我不會按照媽說的做,我不會生的。”
以前她以為鄭蓉愛傅淮憬愛到了極致,所以才會選擇做出了那些齷齪的事,又一直為難自己,或許都是因為,鄭蓉太愛傅淮憬了,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一個女人色令智昏,她作為母親,怒其不爭。
因為愛,所以不忍心讓傅淮憬受到傷害,一直防備著她,即便用那些下作得上不得台麵的手段,
但上次聽到鄭蓉讓自己委身給傅硯深後,她很久都說不出話來。
那一瞬間,她覺得自己想偏了。
說到底,她還是隻愛自己而已。
否則她作為一個母親,怎麼會為了自己的利益,讓自己兒子心愛的女人,委身給彆人。
溫絮覺得,她就是鄭蓉手裡的一顆棋子,她想讓自己走哪一步,自己就得在哪個位置停下。
可她從來不是任人擺布的,既然是自己的人生,她當然不會做那個讓人隨意使喚的棋子,她自己,也得成為下棋的人。
她描繪著他的眉眼,眼裡含著深情:”畢竟小叔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,我不會讓小叔成為彆人的傀儡。”
鄭蓉的這一招,進可攻,退可守,確實是個好計謀。
如果她還像以前那樣,無助、可憐、沒有靠山,沒準還真會按照鄭蓉說的做,做她手裡的提線木偶,徹底淪為她利用的工具,可現在不一樣了,她有了靠山,她可以說“不”。
因為,傅硯深站在她的身後,可以做她傍身的刀。
“可惜,”傅硯深淡然地替她整理頭發,“我已經有軟肋了。”
重要的人……
明知道溫絮或許就是嘴巴上的功夫,畢竟說出來的話又不需要成本,或許兩人在這樣親昵的處境下,溫絮知道他愛聽什麼,順口就說出來了。
可那又有什麼所謂呢?即便他隻是扮演一個依賴者的身份,並沒有被她真正的依賴,隻要她說出了那句話,那麼……隻要她發號施令,他就一定會為此赴湯蹈火,死心塌地。
她的話,是自己的燃料也未嘗不可。
所以,鄭蓉要是再聰明一些,還真能讓他萬劫不複。
他甘之如飴。
撞上他隔著鏡片盯著自己的眼神,溫絮不知道他在想什麼,眉眼一彎,“聽說小叔要去出差了?”
傅硯深要收購一個公司,最近要趕往密城。
這個公司是個初創公司,倒沒有多大的規模,但因為這個公司以技術骨乾出名,如果收購的話,對盛泰以後的發展,會有很大的幫助,偏偏那個創始人“不為五鬥米折腰”,已經有好幾家公司找他談,不管出了多少高價,他都敬謝不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