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脊背發寒。
子承父業,是天理綱常。
弟及兄業,也是理所應當。
可他們不是親兄弟。
現在趙牧死而複生,如果趙寬還要上位,世人必然不會承認其正統。
因為趙牧並未失德。
反而勤政愛民,也從不大魚大肉,對自己苛刻到了極點。
想到這裡,他也不得不站出來道:“陛下還年輕,未來會有皇嗣,這祖宗基業,還是留給皇子皇孫吧!”
“而且,先帝的大仇,還需陛下親手來報。”
“燕雲十六州,也一定會在陛下手裡得以光複!”
王有德也深深的看了趙牧一眼,不得不說,這一招以退為進的確厲害。
趙寬也哭喪著臉道:“皇兄,我不行的。”
趙牧一巴掌抽在他腦袋上,“沒出息的東西,我說你行,你就行!”
他覺得這些人都有病,前身上午死的,下午就選新帝,明明巴不得,自己主動禪讓,他們竟然還不樂意。
傻逼吧。
錯過這次良機,還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。
他開始脫自己的龍袍,解自己的腰帶。
然後不顧趙寬的抵抗,硬生生將衣服套在了他的身上。
趙寬想脫,趙牧嗬斥道:“不許脫!”
趙寬心裡怕的要命。
這是真的想要他死啊。
這件事外麵會怎麼傳?
兄長未死,堂弟便迫不及待爭位,這能好聽?
他還不是親弟弟。
“皇兄,您饒了我吧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趙寬央求道。
趙正置之不理,把自己衣服鞋子都脫了,統統穿在了趙寬身上。
下方文武一片嘩然。
蕭太後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。
皇帝這麼做,無疑是打她的臉。
何太後心裡痛快的不行,沒想到,趙牧今天居然這麼大膽。
平日裡,他雖然勤政,努力,但政治頭腦太差,一根筋,這也是為什麼,世人都笑他是大慶曆來最窩囊的皇帝。
“皇兒,夠了,不要再鬨了!”
“母後知道你心裡不痛快,有什麼咱們下了朝再說可好?”
蕭太後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說道。
“不行,有什麼必須在這裡說清楚了,要不然說不清楚!”趙牧強硬的說道。
現場一片嘩然!
趙牧是出了名的孝順。
沒想到,他現在居然敢當眾頂撞蕭太後。
蕭太後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。
這小皇帝,怎麼敢忤逆自己?
“母親,既然趙寬是你們和文武大臣共同選舉出來的,那麼這個大慶新帝就該是他!”
趙牧很是認真的說道:“雖然我死而複生了,但我也覺得他比我更適合當這個皇帝。”
“為了讓趙寬繼承更合法正統,我特地寫了一份禪讓書!”
說著,趙牧從懷裡拿出一張紙,大聲念誦道:“退位詔曰:朕在位三載,幸賴祖宗之靈,危而複存。然仰瞻天文,俯察民心,炎精之數既終......夫大道之行,天下為公,選賢與能,故唐堯不私於厥子,而名播於無窮。朕羨而慕焉,今其追踵堯典,禪位於弟趙寬!”
趙牧的聲音傳遍了宮殿每一個角落。
眾人聽得一清二楚。
在念完了禪讓書後,趙牧想了想,走到了龍椅之上,取過國璽,重重的蓋上。
旋即上前,笑著將禪讓書遞給趙寬,“從今天開始,你就是大慶的新帝!”
趙寬沒有絲毫喜悅,有的隻是發自內心的驚恐和憤怒,指著趙牧,“你,你,你......”
趙牧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“寬弟,我禪讓給你,你咋一點也不高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