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聲音憤怒又壓抑,還帶著哭腔。
水荷渾身一震,往後退了好幾步,“三黑子?!怎麼是你!”
“不是我會是誰?難道會是葉言安?”
三黑子眼裡閃著憤怒的光,“用著我送的桂花露來勾引其他男人,水荷,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!”
水荷哪裡聽得進這些,急急撲上去問,“葉言安呢?明明是葉言安約的我!你是不是跟他說了我們的事?你是不是故意壞我好事?!”
三黑子笑了,笑得比哭還難看,“我不知道你在說啥!水荷你是真打算跟我斷絕關係,要另攀葉言安的高枝了?”
水荷猛地甩開他的手,“三黑子,我從來就沒答應要嫁給你!我又不是你的誰,咋就不能喜歡彆人了?”
三黑子一臉的懷疑人生,捂著胸口道:“可是,你明明都把身子給了我!水荷你咋能乾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?”
“那又如何?三黑子你當時可是發過誓的,這事你要是敢說出去,就要遭天打雷劈的!”
三黑子身形晃了晃,“所以,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!可是為啥啊?你是姑娘家,為啥這麼作踐自己?”
水荷笑了,“所以說男人就是幼稚!不給你嘗點甜頭,你能讓我免費坐你家的牛車嗎?你會送我那麼多的小玩意嗎?”
三黑子的聲音裡充滿絕望和痛心疾首,“所以你根本就不喜歡我?你就為了那點好處,竟然哄我跟你睡覺?水荷你是不是傻?隻要你一句話,我命都可以給你!你可是姑娘家啊水荷,吃虧的是你自己啊!”
“有啥吃不吃虧的!我樂意還不行?”水荷冷哼一聲。
她打小就經常撞見她娘跟彆的男人鬼混,對男女之事好奇得很,搭上三黑子,她不覺得有啥吃虧。
躲在樹後的葉言安徹底呆住了,像個泥塑一動不動。
駱秋月也好不到哪去。
還以為這丫頭隻是有些對付男人的手段,卻沒想到背地裡已經濫成這樣!
這時,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。
駱秋月馬上拉著葉言安蹲了下來。
不遠處,幾道身影正輕手輕腳地靠近。
駱秋月唇角一扯。
今晚的打穀場,看來要出大事!
……
張寡婦是掐著時間帶人過來的。
水荷出門不久,她神色驚慌地敲響了鄰居家的門。
黑鍋娘開門,看到是她後沒好氣地說:“乾啥?你一個寡婦晚上來敲門合適嗎?”
黑鍋娘親眼見過張寡婦對自家男人拋媚眼,心裡討厭死她了。
“黑鍋娘,我家水荷不見了,勞煩大夥幫我找找!”
張寡婦名聲不好,村裡的婦人沒有願意跟她打交道的。
黑鍋娘雖然不喜歡她,但為人最是熱心快腸,張寡婦相信自己不會被拒絕。
黑鍋娘扯了她一把,“你是不是傻?!大晚上的哪有大張旗鼓說自家閨女不見的?你家閨女名聲不要了?”
張寡婦急得不行,“我也不想啊!晚上罵了她兩句,她哭了好一陣,一眨眼就不見人了!我這不是擔心她一時想不開去尋短見嗎?”
黑鍋娘聽她這麼說,頓時也急了,連忙把自家男人和兄弟妯娌都叫了起來。
張寡婦帶著一行人往打穀場那邊走。
“大夥都小點聲,我家水荷性子強,要是她知道我在找她,沒準又跑得遠遠的躲起來。”
黑鍋娘道,“跟我家黑鍋一樣!咱等會找到人先不急著嚷嚷,悄悄圍上去把她逮住!”
黑鍋娘說出了張寡婦想說的話,張寡婦很滿意。
經過打穀場的時候,張寡婦腳步一停,“你們瞧,那邊好像有人!”
大夥定睛一看,真的有人!
好像還是一男一女!
正在拉拉扯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