蓉兒端來熱茶。
駱秋月一飲而儘,歎道:“要不為啥總想生閨女呢?還是閨女知冷知熱。”
葉家三兄弟麵色微紅。
一心隻關注爹爹的情況,卻忘了娘的辛苦了。
葉言平不好意思地摸著大腦袋,“娘,您進屋去歇一歇,爹爹交給我們照看就行。”
“沒事。”駱秋月雖然累,但心中高興,“在黑河村等了二十年,總算沒有白費,馬上就如願以償了。”
“真是太好了!”葉言平轉身抱起小團子,將她高高拋了起來,“閨女,你真是咱家的小福寶啊!要不是你撿了這隻血蛭,你阿爺的毒還解不了!”
小團子樂得哢哢笑。
“血蛭是小九兒撿的?”駱秋月奇道,“我看那隻血蛭好久都沒吸血的樣子,它咋長那麼大的?它吸小九兒的血啦?!”
大家笑了,“沒有,小九兒喂的水。”
“喂水?這不可能啊!”駱秋月眼睛瞪大,“七星血蛭專以鮮血為食,沒有血就處於休眠狀態,根本不會長大。”
“係霍水水噠!”小團子噠噠噠來到駱秋月身邊,仰起小腦袋看著她。
小團子說的話,駱秋月自然是信的。
但她實在想不明白,“小九兒,七星血蛭肯喝水?”
“嗯呐!”小團子毫不猶豫地點頭,“蟲蟲霍水水噠!”
駱秋月有些懷疑人生,“小九兒是咋喂水給它喝的?”
“介樣噠喲!”小團子伸出小手手,輕聲細氣地說,“蟲蟲乖,霍水水喲!”
駱秋月張大嘴巴,“小九兒這樣說,它就喝了?”
“不係噠!”小團子搖搖頭,突然語氣一變,小手手一指,奶凶奶凶地說,“水水,霍不霍?!不霍,捏洗你!!”
“……”
大家忍不住想笑。
合著血蛭是被小團子威脅著喝水,一直喝,一直喝,長到這麼大的?
駱秋月:……簡直離了個大譜。
早知道血蛭聽小九兒的話,哪裡需要她用什麼激將法,動員全村來獻血?
“阿耐,偶想腦包呐!”
小團子扒拉著小短腿就往房裡跑去。
“哎喲!可還不能去!”駱秋月眼疾手快將她抱起來,“等阿奶去收拾收拾先。”
“娘,我去收拾!”葉言平道。
“不不不,你們誰都收拾不了,隻能我來。”
毒血毒蟲堆滿地,稍不留神就被毒倒了。
而且那些東西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,她要收集起來,製成毒藥。
風水輪流轉,當年毒害葉不為的人,也該嘗嘗個中滋味了。
……
天黑的時候,葉不為醒了。
剛動了動脖子,就聽耳邊有個小奶音在喊,“腦包,你醒呐!”
“小九兒?”葉不為伸手,一隻小小的軟軟的手手握住了他的手指。
葉不為內心一片柔軟,“小九兒一直在等腦包嗎?”
“嗯呐!偶嗖了,要等腦包噠!”
小團子說著,小腳步啪嗒啪嗒跑了出去,揚起小嗓門就喊:“阿耐,腦包醒呐!”
病淫醒呐,醫先快來喲!
很快,小團子拉著駱秋月進來了。
“阿耐,坐坐!”小團子勉強才有床沿高,小手手拍著床沿讓駱秋月坐下。
駱秋月摸了摸小團子的小腦瓜,“九寶兒你就放心吧,阿奶不用看都知道,腦包沒事了。”
“阿爺您醒了嗎?”小文小武跑了進來。
葉家三兄弟,趙行堅也跟在後麵進來了。
芸娘和蓉兒不好進來,站在門外聽著。
葉不為已經在床上調息了一陣,這會隻覺得渾身經脈無比通暢,身上無一處不輕鬆,多年來的不適痛楚一掃而空,整個人如同重獲新生。
“我身上的毒已經徹底清除了,大家不用擔心。”
“太好了!”
大家頓時喜笑顏開,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。
但看著葉不為眼睛上蒙著的紗布,大家又欲言又止。
想問,又不敢問。
“腦包,眼眼呢?好呐沒有喲?”
小團子的小奶音甜甜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