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懷寧點頭:“對啊!不要看鹹川縣窮,但其實還是有不少有錢人家的。王祖德家可不缺銀子,王夫人的娘家這幾年買賣做得很大,五千兩對她來說就是毛毛雨。今日用信鴿給王祖德傳答案的秀才,都是他家花了五百兩銀子請的!”
學政和知府瞬間臉色鐵青,像被人狠狠打了幾耳光似的。
周懷寧觀察著兩人的神情,“兩位大人提審完了?這王祖德有交代什麼沒有?”
學政狠狠盯著王祖德,咬牙道:“什麼都沒交代,也許是本官太過仁慈了!”
知府恨恨道:“學政大人說得對,這種人必須要狠狠敲打一番才行!”
學政使了個眼色,侍衛按住王祖德開始打板子。
王祖德被打得嗷嗷叫:“學政大人,知府之人,你們這是做什麼?小人可是已經被取消童試資格了,你們沒有什麼損失的啊!”
王祖德的言外之意很清楚,我後麵兩場沒得考了,你們算是白拿了我家的賄賂,為什麼還要打我?
“二位大人,他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周懷寧裝作聽不懂。
“本官哪裡知道!”學政和知府異口同聲道。
大概打到十多個板子的時候,一陣哭喊聲傳來,胖胖的王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急匆匆趕來了。
吃瓜群眾遠遠圍著看。
王祖德大叫起來,“娘,快救救我,他們想打死我!”
王夫人跪在地上哭道:“縣令大人,你說了隻要我兒老實招認,你就會放了他的!現在卻又打我兒的板子,怎麼能出爾反爾?”
周懷寧擺手,“這可不關我的事,這是知府大人和學政大人在辦案!”
王夫人一臉期待地看向知府二人,暗示道:“學政大人,知府大人,我兒姓王,名祖德!”
兩人哼聲道:“打的就是王祖德!”
王夫人張了張嘴巴,“為什麼?”
兩人自然不會回答。
打板子的聲音仍在繼續,王夫人哭道:“我兒作弊已受到應有的懲罰了,兩位大人你們怎麼能這樣?”
正說著,一直哭叫的王祖德突然腦袋一沉,沒有了聲息。
“兩位大人,他他他沒氣了!”打板子的衙役驚叫道。
“什麼!”王夫人猛地撲了過去,試了一下鼻息後仰天大哭,“蒼天啊,我兒被活活打死了!”
人群一陣嘩然。
怎麼這麼突然就被打死了?
……
驛館對麵的茶館裡,趙行堅奇怪道:“怎麼回事?二十個板子都沒打到,怎麼就死了?”
葉不為手裡撚著一顆花生米,低聲道:“沒死。”
隻是暫時被封了氣穴,且看他們要如何狗咬狗。
王夫人發出長長的嚎哭,從地上爬起來朝知府兩人衝去,“狗官,我兒作弊罪不至死,你們卻打死了我兒子!我我要跟你們拚了!”
衙役將她攔住,王夫人歇斯底裡哭道:“學政知府你們兩個狗官,既然你們如此心狠手辣,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!你們倆各收了我家五百兩銀子,答應給案首之位!現在卻來個殺人滅口,真是好歹毒的心!我今日就是死,也要為我兒討回公道!”
“你這刁民休要血口噴人!”知府神色有些慌張。
“我若說了假話,就讓我遭天打雷劈!”王夫人雙目赤紅,“狗官!你收了我家的銀子,卻打殺我兒,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!”
說著瘋了一樣衝上去。
知府二人神色慌張,“攔住她!她是個瘋婆子!講的都是瘋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