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！”高隨小心翼翼道，“皇上剛準了玄甲虎師的探親假……皇上要禦駕親征，也要等到玄甲虎師全部歸隊才行。”
“那就等！好飯不怕遲，朕有的是耐心！”皇帝捂著心口道，“玄甲虎師在沒有糧草的情況下，還能生擒幾十萬北狄大軍！朕就不信，這樣的威猛之師，對付不了黑河城那幫烏合之眾！”
“太後駕到！”門外響起通傳聲。
皇帝坐了下來，一臉陰沉地繼續擬旨。
太後兩眼通紅地走進來，顯然是哭過，一進門就看向皇帝，可皇帝低頭忙著手頭上的事，對太後視而不見。
太後隻得自己坐了下來。
“皇兒。”
一貫看不上皇帝，喜歡對皇帝冷嘲熱諷的太後不得不服軟了，“事情，哀家已經聽說了……”
“母後不會是來求情的吧？”皇帝輕哼，“以朕對母後的了解，這可不是母後的作風。”
太後被堵得說不出話，隻得拉下臉麵道:
“皇兒，杜如林做出這種事，確實該死。哀家沒有立場，也不該為他求情，隻是這杜氏滿門，牽連甚廣，還請皇帝看在哀家的麵子上，對沒有參與造反之事的人，從輕發落。”
“此事，隻怕難。”皇帝看都不看太後一眼，語氣冷漠，“國有國法，家有家規，杜家作為皇親國戚，公然起兵造反，此事的惡劣程度，簡直是聞所未聞，必須嚴加處置，以儆效尤！”
太後一改以前的倨傲之色，低聲哀求道：“皇上，哀家不求你放過那些參與造反的，隻求你不要對杜家斬草除根。這樣，總不算太為難你吧？”
“母後，你是如何做到這麼對朕無情的？”皇帝抬頭盯著她，
“朕是你的兒子，剛剛經曆了叛軍造反！若不是玄甲虎師及時趕到，朕隻怕早已身首異處！母後進門後，可有說過一句關心的話？”
太後臉色尷尬。
“不過也好，正因為母後對朕無情，朕才能毫不愧疚地拒絕母後的請求！杜氏的事，母後不要再提了，朕，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！”
太後驚呼道:“皇兒，他們怎麼說也是你外祖家，你非要趕儘殺絕嗎？”
皇帝一臉報複的快意，“他們要怪，最應該怪的人是母後，如果母後能對朕好一點，今日說不定還有轉圜的餘地！”
說完，用手扶額哈哈笑起來。
“行了！”太後緊緊抓著帕子，語氣恢複了冷淡，“哀家早就猜到，你不會答應！你說哀家無情，可你自己呢？哀家至少沒有對自己的親生骨肉痛下殺手！”
皇帝麵色陰沉，嗬嗬笑道：“好吧，就當朕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，這樣總可以了吧？”
太後道：“既然你不賣哀家的麵子，那哀家跟你談個條件如何？”
皇帝嘲諷道：“原來太後的無情，隻針對朕一人！太後對杜氏，還是關心得緊的！”
太後不接他的話，“哀家若能說服小九兒回心轉意，回到皇宮，你能不能答應哀家的要求，對杜氏網開一麵？”
“太後有把握說服她？”皇帝扯了扯嘴唇，“她對朕沒有一絲感情，皇宮對她而言，根本就沒有吸引力。她不會回來。”
太後道：“那可不一定。哀家與你不同，哀家從沒有高看過明珠一眼，也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小九兒的事。哀家是她的皇祖母，若是去黑河城親自請她，於情於理，她都會給哀家麵子，不然，這天下悠悠之口就夠她受的！”
“那朕就等著母後的好消息了。隻是朕不得不先提醒一句，黑河城是叛亂之地，母後若是落入叛賊之手，朕可救不了您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