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且老家還是涅縣的,好巧不巧,她剛好知道一個老家是涅縣的男生。一個不久前和她合作過小組作業,有些笨拙的家夥。
該不會…就是他?!周安然心想道。
可如果是的話,那病嬌鑒賞家他最近在觀察的那個高冷女生又是誰?那人和他是同班的,而在自己的班級裡,好像沒有這種性格的人啊?
不行,線索還不夠,還需要進一步確認。學校裡來自涅縣的人肯定不止林軒一個,還不能確定是他。
她強行壓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追問,大腦快速冷靜,努力讓回複顯得平靜如常。
周安然:「理論結合實踐確實很重要。不過,既然觀察難度和風險都這麼大,或許你可以先試試更安全的方法。」
周安然:「你不妨可以先回味一些小說裡或影視作品中的類似角色,而這次帶著點學術的眼光去看,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收獲。」
林軒那邊顯然沒察覺到任何異常,立刻被這個建議吸引了。
林軒:「有道理啊,也是,光盯著一個原型鑽牛角尖,得到的東西終究有限。謝了兄弟,我再去找找看看。」
周安然:「加油,祝你的新書成功。」
對話就此暫時告一段落。周安然放下手機,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。
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了對方和自己在同一所大學裡,那現在隻要搞到所有老家是涅縣人的名單,再一個個人的排查就可以了。
“林軒…”她喃喃道,“他既然是從涅縣來的,那應該會知道不少也從涅縣考來學校的人吧…嗯,明天課後去求助他一下吧。”
不過,他就是病嬌鑒賞家的可能也在。看來,之後要對他多點注意了。周安然這樣想道。
隔天上午,普通心理學課堂。儘管被舍友們整治了一番,但林軒可並沒有放棄他的“觀察計劃”。
這次,他選了個稍斜後方能看清周安然側臉的位置。台上的教授正講到“童年期情感忽視對個體成年後情感表達的影響”。
“……這種早期的情感真空,往往會導致個體在後續發展中,傾向於構建堅固的心理防禦機製,表現為情感疏離、過度理性,或對建立深層聯結感到困難……”
當教授闡述到這一段時,林軒注意到,前排那個始終挺直的背影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。
周安然的目光依舊落在課本上,但翻頁的動作停滯了。她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,抵在書頁邊緣,久久沒有動彈。
那雙向來沉靜無波的眸子,似乎也失去了焦點,仿佛透過書頁,望向了某個遙遠而模糊的過去。
“她也會走神?”林軒像是發現了新大陸。在他這幾天的觀察裡,周安然永遠是全神貫注的代名詞。
而這種突如其來的如同被什麼東西擊中似的的怔忪,與他筆下那個完美冰山的形象產生了微妙的偏差,活人感+1。
他趕緊在小本子上記下:觸及特定心理議題時,會出現短暫失神/情緒波動,可以設計成內心存在隱藏創傷。
嗯哼,是個不錯的人設設計。
下課時間到,教授宣布下課,教室裡也是瞬間喧鬨起來。林軒心滿意足地合上本子,準備和舍友們彙合衝向食堂。
然而,他剛把書本塞進背包,站起身,一個清冷的聲音就在他身側響起了。
“林軒同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