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了!哈哈哈!”白羽狀若癲狂,下一刻便如霜打的茄子般萎靡不堪。
紫鸞心下一沉,眼中光彩弱了幾分。
眾弟子麵麵相覷,眼觀鼻鼻觀心,依舊保持緘默。
薛靈官麵色變了變,鬆弛的皮膚連連聳動,陰晴不定。
白羽緩過勁來,望向薛靈官伏地參拜道:“師父,不,義父!求義父網開一麵饒我一命,從今往後,徒兒願為義父馬首是瞻,肝腦塗地!”
沉默中,薛靈官麵色最終還是陰沉了下來,轉而問道:“本座第一次見你是在何處何地?那時你在做什麼?幾歲?”
魂無常形,往往都是一道虛幻的靈身,雖可修煉凝形,但也絕不是宋元一個洗髓境可以做到的。
因此即便薛靈官再將白羽的神魂抽出來也難辨真假,而此前他也未曾將宋元的神魂抽離部分,也就沒辦法直接用神魂聯係來確認,故隻能用這種笨方式來驗證。
奪舍之術由來已久,所有人都知道,奪舍者是無法繼承被奪舍者記憶的,反之亦然。
其實若是薛靈官神魂足夠強大,便可從神魂波動中判斷出白羽體內的神魂究竟是誰。
“回稟義父,初見是在十三年前的煙波城,時值三月,當時我不過八歲,與父母遊街時偶遇師父雲遊,見我天資不凡故收我為徒。”
“本座第一次帶爾等外出曆練是何年紀?去往何處?”
“十歲,當時我與幾位師兄弟修煉噬魂攝魄訣初成,師父帶我等去煉魂宗以東三百裡的小村子試驗布置萬靈血陣。”
聞言薛靈官枯敗的眉毛擰在了一起,這件事當年白羽壓根就不知道,原本薛靈官是想著帶上弟子在外遊曆,凡路過的村鎮便布置萬靈血陣。
可如此一來動靜實在是鬨得太大了,很容易引起旁人關注,所以他才就此收斂了許多,成了如今這種模式。
“你們幾個,問他。”
四人稱是後,一一上前詢問,白羽來者不拒,對答如流。
片刻後,所有人都相信了麵前這個青春洋溢的少年就是宋元,包括薛靈官。
薛靈官看著白羽心思電轉,他在想要不要讓其他人把宋元也給奪舍了。
可此間除了他與紫鸞,就屬宋元的修為最為深厚,其他人奪舍未必爭得過他。
何況薛靈官眼下也是急需人手,不願再做無意義的消耗,也就隻能捏著鼻子忍了。
“自今日起,你不得離開洞府半步,如有違背,本座必將你的神魂抽出,點一盞百年不滅的天燈!”
白羽身子不禁打了個冷顫,連連稱是。心想:這是要活活熬死我啊。
突然!
就見薛靈官快速捏訣,衣袍獵獵作響間,將一道道血紅的玄紋打入白羽體內!
白羽頓感疼痛,身體似乎是多了很多限製,而這一次,他那不凡的血液任由一道道枷鎖打入體內,沒有絲毫變化。
九九歸一,待的八十一道玄紋烙印在軀殼後,白羽隻覺得渾身不自在,如同戴了副枷鎖般難受。
做完這些,薛靈官仍不放心,他又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朱紅色丹丸,冷冷道:“不用我多說了吧?”
白羽隻一眼便認出了此為何物,血毒。
隻是相較於白羽記憶中的大小,眼下這枚血毒丸確實要小上不少。
老東西果然還是在乎我的生死,不,是這具身體的死活。
就見薛靈官鬆弛的皮膚褶子扭曲,笑道:“放心,血毒雖苦,卻也隻會讓你生不如死,不至於要了你的小命。”
“多謝義父不殺之恩!”白羽趕忙恭敬接過,在對方的注視下吞入腹中。
薛靈官並沒有理睬白羽的稱呼,冷冷說道:“若非是你剛剛奪舍魂力不穩,本座定也要抽出你神魂以儆效尤!”
“義父放心,以前是孩兒不懂事,從今往後孩兒一定會比老七做的更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