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區區薪柴,安敢作亂!”薛靈官不屑的冷哼一聲,抖手間攝出碗中血液打入大陣之中。
殷紅的血液化作血霧撒入大陣中,嘶吼聲頓時戛然而止!
就見一位位原先凶神惡煞的神魂驟然間乖的和鵪鶉一樣,一個個匍匐在地行參拜大禮,任由黑色絲線從天而降,將他們拽入煉魂幡中,再沒有任何反抗。
不論是何時,眾人在看到這一幕時都會將驚異的目光投向白羽。
這種事情他們此前聞所未聞,從未在任何典籍中見到記載,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。
所有人都不禁深思,白羽的身世究竟如何,他的血液憑什麼能有這種偉力。
薛靈官也不例外,就連白羽自己都不例外。
曾幾何時,薛靈官也想過將白羽這一身精血化為己有,但卻一直找不到方法。
他也不敢貿然奪舍白羽,畢竟怨靈無法對其造成絲毫威脅,按道理奪舍應該也是行不通的,所以宋元憑什麼能做到?
所以其實直到此時,薛靈官都在懷疑這幅身軀中的究竟是白羽還是宋元,即便這個人的表現看上去的確與宋元無異,可他不知為何就是心緒不安,總覺得不對勁。
但他又不太相信白羽會背叛自己,畢竟這麼多年過來,白羽的態度從未出現過搖擺,對他永遠敬愛有加。
薛靈官生性謹慎,即便白羽數十年如一日對他忠心耿耿,他也多次測試過其真偽,即使是得到了正確答案,他也從未放鬆過對白羽的掌控。
這其實很矛盾,他心中明明是相信麵前之人不會是他認識的白羽,但就是忍不住會多生一份心思。
說到底這其實就是忌憚,由忌憚而衍生出來的猜忌。
不管了!事已至此是什麼原因也不重要了,如今煉魂宗內形勢愈發複雜了,若是此番本座還是無法突破聚玄,到時便讓門中弟子隨便一人奪舍了這幅身軀,若是還沒有什麼問題,那本座便可以放心的奪舍了,如此既能躲避姓周的清算,也能讓我再活一世從頭來過!
薛靈官如是想著,不由回首看了白羽一眼,眼中滿是垂涎。
白羽不禁打了個冷顫,有種被擇人而噬的厲鬼盯上的感覺,是一陣的發毛。
若是讓白羽知道薛靈官此時的想法,估計會樂的合不攏嘴,舉雙手雙腳讚成。
煉魂宗長老的畢生記憶,想來一定非常珍貴。
片刻後萬籟俱寂,相比於上一次的激動,這次薛靈官平靜了許多。
簡單交代幾句後,薛靈官便要去丹室閉關。
臨彆之際,薛靈官突然做了一件事,讓白羽紫鸞麵色驚變。
轟!
就見薛靈官收起煉魂幡的同時手中霞光大盛,一道繁複多變的禁製出現,毫不猶豫便一掌印在了紫鸞的小腹處!
紫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的倒飛,狠狠撞在了石壁上,頓時口中溢血不止。
白羽瞳孔微縮,心中大驚:難道計劃敗露了?!
可下一刻,又見薛靈官如鬼魅般消失,接二連三出拳,打在所有人丹田處!
砰砰砰!
白羽從石壁上跌落,口中頓有鮮血噴出,隻覺骨頭都像是要散架般渾身傳來劇痛。
就聽薛靈官施施然轉身往丹室走去,不疾不徐的開口:“放心,本座隻是封印了你們的氣旋而已。”
“你這是何意?”紫鸞色厲內荏。
“自然是怕你們再鬨什麼幺蛾子,老三的死給本座上了個弦,就讓你這麼安穩的待在外麵,本座實在是難以心安呐。”
紫鸞聞言身子一顫,漲紅的俏臉驟然煞白如紙,而此時丹室的石門也已經落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