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是不留在謝家,往後兩個女兒,哪還能有什麼出路?
怕是想要嫁個好人家,掙出份嫁妝都難!
謝家幾個媳婦兒,拉著各自的女兒,齊聲表忠心。
謝老夫人目光逐一在眾人臉上打量著,最後威嚴的出聲:“既如此,等下用過早飯,便出自找找能吃的東西,找不到吃的,也儘量多拾柴回來。”
“切記,一定要結伴而行!”
“咱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,又都是女眷,且都多加小心些,天黑之前務必回來。”
謝老夫人滿是憂慮的叮囑著。
“是!”
謝家幾個妯娌應過聲,早就餓得不行的潘氏,著急忙慌的問:“娘,咱們今早吃啥啊?”
聽到這話,昨天負責做飯的六房,頓時就慘白了臉色。
她聲音顫顫:“娘,昨晚、昨晚村裡人給咱們送來的食材,我、我都用完了。”
也就是——今早,她們根本沒有糧食來做早飯吃。
“什麼?全都用完了!”
潘氏一聽沒有飯吃,立馬就急了:“姓田的,你是存心要害我們餓肚子的吧!”
“不,不對,昨個兒那些人明明送了兩筐的食材,怎麼可能昨晚上一頓飯,就全都吃完了?”
“姓田的,你是不是私藏了!”
六房的田氏急聲道:“沒有!娘,我沒有偷藏,三嫂我沒有……”
潘氏哪裡會信?
她現在滿心都是餓了一整宿,水米未進,饑腸轆轆的怨氣。
“肯定就是你私藏了,要不就是你偷吃了,不然那麼大一堆東西,咋可能一頓飯就用完了!”
潘氏的話,讓其他人的目光,也都跟著落在了田氏的身上。
想到沒有早飯吃,她們心裡也不由得多想了幾分。
“老六家的……”
謝老夫人張了張嘴,心裡有些想問,又怕說的太過,到時候冤枉了老六媳婦,反而分裂了一家人的感情。
田氏舉著手,把昨天晚上那頓飯用的食材,以及村民送來的東西,一一報賬清楚:“……娘,兒媳發誓,絕對沒有偷藏偷吃任何家裡的東西,否則必定不得好死!”
謝老夫人微沉了臉,坐直了身子,看向崔氏。
崔氏趕忙將人扶坐到炕沿上,溫聲勸道:“快點兒呸呸呸,娘還在這兒呢,說話也不怕忌諱!往後這樣不吉利的話,可不許亂說了!”
她瞪了眼潘氏:“三弟妹她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,你莫要跟她一般見識!咱們都信你的!”
潘氏當即瞪了眼:“大嫂,你與其在這兒踩著我當老好人,不如先把大家的早飯解決明白了!”
“怎麼說,你也是掌中饋的,難不成就隻會在這兒站著說話不腰疼,繡花枕頭似的,中看不中用?”
“還是說六弟妹確實沒貪墨村裡人送來的食材,是大嫂你中飽私囊,偷摸給你家那個小結巴了!”
崔氏被潘氏戳中傷疤,臉色頓時難看,也極少的疾言厲色起來:“三弟妹!請你慎言!”
潘氏不以為意,甚至還有些挑釁的看向了謝蘊,連帶著其他人也跟著一同看了過去。
冷不丁聽見“小結巴”三個字的謝蘊,泫然欲泣的往角落裡躲了躲,整個人都畏縮起來。
崔氏心疼的不得了,當即就想要上前。
謝蘊卻是更害怕的後退了幾步,直到撞在謝令的腿上。
她抬起頭怯怯的看向人,緊抿著唇,像是恐懼會發出聲音。
謝令早就發現了這個妹妹,在說話上,比較艱難。
謝家人應該也都知道。
潘氏這般口不擇言的揭人傷疤、戳人短處,確實有些過分了。
偏偏當事人絲毫不覺有錯,反而像是鬥勝了的公雞,昂首挺胸,滿是得意。
潘氏正想再說什麼,謝令聲音幽幽:“大伯母說的沒錯,三嬸確實應該慎言!妄言口業,可是會口舌生瘡的。”
潘氏嗤笑了聲,正準備嘲笑謝令太過天真,忽然感覺嘴巴裡一陣刺痛。
她“嘶嘶”了兩聲,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,伸手摸了摸嘴巴。
隨後尖叫了聲,跌坐在地上。
“啊!我的嘴……”
謝老夫人看了眼突然口舌生瘡的潘氏,心頭顫了顫,有些難受不適。
隨後,她看向謝令,目光裡多了幾分審視。
這丫頭究竟是什麼來頭?
當真是謝家的血脈?
該不會是用了什麼妖術,迷惑她們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