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後麵排隊的人開始不耐煩起來。
“前麵能不能快點啊,給個錢磨蹭什麼啊,”
“怎麼來醫院不帶錢啊?”
“知道這是乾部醫院,所以來白嫖了是吧?”
“...”
質疑或抱怨的目光,像細針一樣紮在林清梔的後背。
她深呼吸一口氣,平靜的看著收費員。
“同誌,我理解你的難處,但我剛來海島,是在衛生間救下了這位秦乾事。”
“行李以及一應證件,都在駐地,所以現在才沒錢給。”
“但預防有人說我白嫖,所以我拿這塊手表做抵押,最遲明天中午我就來拿走。”
“你看這樣解決行嗎?”
林清梔條理清晰說清了自己的困境,同時取下手腕上的奧米茄手表遞了過去。
這塊手表是林家人為了哄騙原主同意替嫁買下的。
如今倒也算是暫時發揮了一下作用。
收費員拿過桌案上的全新手表,仔細在手中看了看。
“小姑娘,你可要小心了,這年頭,假貨多得很啊。”
一道尖銳的聲音從身後響起。
林清梔回頭,一個燙著時髦卷發的婦人,手上拎著些禮品,像是來看望病人的。
“嫂子,說這話要有證據,你憑什麼說我的手表是假的?”林清梔冷聲質問。
“憑你一身破爛,一看就買不起真手表啊。”時髦婦人說的理直氣壯,眉眼還閃過幾分真摯。
林清梔低頭自省了兩分。之前修車沾上的機油還沒洗。
攙扶秦乾事的時候。身上又沾了嘔吐物。
這麼一看,她好像說的確實也沒問題。
“嫂子,紅齒白牙一碰就給我扣這麼大頂帽子嗎?我還說你穿的像個資本家呢。”林清梔冷聲回懟。
“嘿!你這丫頭!”時髦婦人頓時惱了。
林清梔深吸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回頭盯著收費員。
“你說,我這手表能不能當?我保證我拿到了行李就會來取!”
收費員看著林清梔誠摯的眉眼,時髦婦人仍在旁邊嘰嘰喳喳,讓她心底也閃過了幾分糾結。
“小徐,給她抵押吧,要是到時候沒來,就從和我工資裡扣。”
溫和堅定的女聲在後麵響起,林清梔回過頭,是方才診室裡的那位女軍醫。
“那好吧,黎醫生。”
收費員當即收下了手表,給林清梔開了收據和藥。
時髦婦人見到這場麵,斜撇了林清梔幾眼,冷哼一聲走了。
她走動了兩步,拉住護士的手詢問,
“誒護士,秦乾事在哪個屋呢?”
這邊,林清梔接過收據和藥物,轉過身對女軍醫彎腰感謝。
“多謝黎醫生,我一定會贖回來的。”
黎醫生對她淺笑,拍了拍她的肩膀,端著茶杯又回了診室。
林清梔拿著收據和藥去了護士站,這一圈下來,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。
天徹底黑了。
她疲憊的回到病房,虛掩的門縫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。
“哎喲,剛剛你們沒看到啊,那小姑娘,真是夠不要臉的。”
“什麼沒帶錢啊,行李在駐地啊,最後還拿了塊假表出來充大頭。”
“被我拆穿後,那臉紅的喲,真是笑死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