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是個小腳,走路卻沒多大影響的樣子,拉著寧舒顏去了裡間。
然後不知道是謝家的誰,反正是個跟寧舒顏差不多年紀的姑娘,端了水進來又出去了。
“你安心梳洗,我在外頭給你看著。”老太太出去前門簾一放,寧舒顏又把木門從裡頭堵上。
這一路風沙,洗一洗也不礙事,她一閃身,回到了郵輪上。
屋外頭,謝奶奶跟媳婦遞話。
“手指頭有繭子,是拿筆多了長的位置,有些陳舊的乾活痕跡,但手背已經白白嫩嫩應該是這兩年沒做過活兒,那她描述的那些,就對得上。”
“媽,你是說,這個人是可以相信的,那她真要跟阿承……可是她有過未婚夫。”
“我瞧過了,是姑娘家的走路姿勢,確實沒經過人事,就算拉手又怎麼了,你們以前軍墾農墾下鄉啥的,拉個手扶一下的,少?
彆的不說,她已經看上承哥兒的臉了,女生外向,她圖一樣,心就偏過來了,起碼比那個心眼多的好吧。
我看她本人條件不差,也經得住風浪,我看承哥今天表情挺多,好像有點上心。”
“那也不行,我心裡膈應,大姑子這次說得沒錯,憑啥我兒子給他們寧家挑揀。”
“好好好,不說了,人家姑娘要出來了,你也彆擺臉色了,願意接觸就考察一下,不願意也彆當仇人。”
“知道了,媽。”
屋內
寧舒顏快速淋浴,洗個臉漱個口。
換上了白襯衫,軍綠色褲子,皮帶扣住腰,身姿好像一下子就挺拔了。
端進來的水並不清澈,寧舒顏不用它,卻也在開門前把一塊肥皂丟進去涮了涮。
這才開門。
那個姑娘本來坐著的,見狀進來要端走用過的水。
寧舒顏攔住了:“我自己倒吧,要倒在哪裡?”
“這兒缺水,用過的水也要留著灌溉,你找棵樹潑上去就可以。”
寧舒顏就自己出去倒水,沒有要人伺候的做派。
那邊謝媽又端過來一碗紅糖雞蛋,撒了幾個乾桂花,聞著香甜,看著精致。“吃吧,吃好了去睡會。”
寧舒顏吃東西的時候,謝媽就杵在那裡看。
這洗一洗,還是有模有樣。
寧舒顏被這個目光盯得、都要覺得是不是該客氣一下,或者剩一些比較合適。
好在門外很快來人了,進來就催她:“收拾東西,跟我走。”
寧舒顏放下碗:“要去哪兒?”
自己都那麼說了,還要送自己上火車?
北疆這麼遠的距離,就是一道天塹,能擋住那些小人騷擾,可若是在一個地方,怕不是要被煩死。
結果謝承勳說他有緊急任務,他得去挖水渠的工程那邊待半年:“對你,我沒意見,隻是有些東西,也要讓你知道,我家並不是寧紅梅描述的那樣好。”
哦~看來還不用跟婆婆媽媽們住。
寧舒顏立馬就抱住了自己的籠子:“沒規定不能帶雞吧。”
“沒。”謝承勳以為會看到不耐煩和裝模作樣,結果她隻要她的雞。
“你願意跟我去荒地?那裡條件可沒這邊好。”
“沒事,我在哪兒都能過得好。”
謝承勳嗯了一聲,拎著寧舒顏的行囊和雞籠,先走了。
老爺子說了,真心假意,住幾天地窩子就知道了。
當年吃不了苦的,不是真心來的,住了幾天地窩子成天嗷嗷叫,想儘辦法逃回去。
這姑娘要是真能忍得下來,便比寧紅梅強百倍,到時候他不插手謝承勳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