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舒顏敞開袋子:“謝哥,裡頭是臘肉、風乾牛羊肉那些,還有報紙包著的東西,好像是糖和茶磚,這太貴重了。”
謝承勳抿了抿唇,拎著袋子要給兩人推回去。“我們有吃的,你們留著。”
“你這孩子——叔叔都不認了嗎?”
謝承勳執意要還回去,對方一臉的難過。
寧舒顏總覺得這畫麵,怪怪的。
“你們都不收,那我收。”寧舒顏拽了拽謝承勳的手,把袋子奪回來了。
難得有明麵上的東西送進來,不要白不要。
但她也不白占便宜。“謝哥,留叔叔嬸嬸吃飯吧,一會我整理點東西給叔叔嬸嬸帶回去。”
謝承勳回頭看了寧舒顏一眼。
雙眼澄澈,沒有貪婪,隻有淡淡的疑惑和體貼的行為。
謝承勳沒拒絕,於是這天也能聊了,氣氛也不尷尬了。
謝嬸嬸還過來打下手,直白的說自己做飯也做不明白,然後就盯著寧舒顏的臉看。
等瞧見寧舒顏手腳麻利開始乾活,眼裡都是滿意,看到她腦袋上沒撤掉的紗布,眼底又露出疼惜。
寧舒顏沒空去看這嬸嬸的表情,從雞窩裡摸出來幾個雞蛋,找出臘肉刷洗一下丟進去煮。
等會蒸蛋羹的同時把臘肉煮熟,撈出來切片撒料就是一盤菜。
再炒個南瓜片。
寧舒顏再假裝從桌洞取出午餐肉罐頭和寬粉,做個午餐肉罐頭粉絲白菜煲。
調配的糊糊在煤油爐子上烙餅,一張一張疊起來,很快就有一摞了。
寧舒顏之前吃的泡菜裝罐子裡,打算在明麵上擺著的,這會也掏出來裝一碟子。
之前那個桂花糖水就當飲料,家裡沒酒,就這麼湊合了一桌子。
吃吧,多的少的也就這個席麵了,我那些大蝦帝王蟹鮑魚的也沒辦法掏出來。
香味持續了半個小時,一頓飯才做好,早有下工的人‘路過’好幾次。
老徐跟謝承勳有私交,請進來唄。
童大姐也被招呼進來,再有就是姓白的女同誌,以及李娟也被寧舒顏拉進來。
炕上女人坐著,桌子拚在一旁,借了兩張凳子,就這麼吃上了。
謝老爺子之前問過了,寧舒顏和謝承勳都沒意見,寧舒顏的背景也沒問題,這親事也就確定下來了,免得再拖時日姑娘家會被人說笑話。
這一頓,也算是新人酒了。
屋子窄得很,卻熱熱鬨鬨的,老徐還把珍藏的酒拿出來,給謝承勳灌了兩杯:“現在是大人了,不會喝酒怎麼行。”
菜被吃得精光,白同誌還回去拿了一罐子醬菜和一包花生米來。
“之前都沒來得及認識,我姓白,寧同誌以後叫我白大姐就可以。”
“白大姐。”
吃飽喝足,謝老爺子有車回去的,臨走前寧舒顏已經把一罐子桂花蜜取出來,再包上一包紅棗,香油裝在之前的罐頭瓶子,一並遞給了嬸嬸。
“孩子,你成家了,我和你,嬸嬸,很高興,好好對寧同誌,她很好。”這個叔叔喝了兩杯酒,似乎有些上頭,斷斷續續的說著體己話。
那邊,嬸嬸也偷偷給寧舒顏塞了什麼,叫她回去看。
終於送完幾個長輩上車,得到了一個月底去家裡坐坐,去那邊也支一桌。
如今不流行隆重辦婚禮辦酒席,北疆這塊地界,新人成婚若是湊齊自家人集合在一起吃一頓就已經很奢侈了。
剛才飯桌上也有人說了,去年結婚時幾對新人湊在一起開了個茶話會,一盤花生,兩碟瓜子兒,就這麼成了。
更早就是送一頓乾飯,算是賀新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