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夫人的臉色霎時沉了下來。
“陸夕墨,你一而再,再而三的誣陷依柔,究竟安了什麼心?這十幾年,相府待你不薄,如今我的親生女兒回來了,我這做娘的多關心她一些,有何不對?你享受了她本該有的榮華與富貴,非但不知感激,反而一再相逼,相府就是這麼教你的?”
“娘扣這麼大的帽子,我可不敢戴,也請娘莫要將話題帶偏,今日明明是依柔妹妹陷害我在前,為何反到成了我的不對?”
陸夕墨上前一步,神色淡淡的看向了陸夫人。
“人心都是長偏的,手心手背從來都不是一塊肉,我不期望娘能將一碗水端平,卻希望娘能清楚你那女兒的險惡用心,今日我若出了事,死的可並非是我一人,掉腦袋的,也可能是整個相府。”
陸夫人渾身一震,十幾年前的宮宴,她曾遠遠見過惠貴妃一麵,當時她穿的正是這個樣式,惠貴妃死後,皇上悲痛欲絕,下了禁令,若真的觸怒了龍顏……
想到皇上近幾年對陸家的疏冷,陸夫人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,卻依然覺得,自己的親女兒做不出這種事。
“胡說,依柔剛到京城不久,如何會知道此事,到是你,在相府待了這麼久,不會不知。”
“她不知,我為何一定能知,即便我從小在相府長大,亦不曾探聽過朝中之事,這都是娘教我的,莫非娘都忘了?”
書中的陸夕墨確實兩耳不聞窗外事,除了盛湳,彆的她都不會放在心上。
陸依柔委屈的抽噎道:“女兒沒有,女兒著實不知姐姐為何要如此說。”
陸夕墨的目光從瑟瑟發抖的丫鬟秋桃身上掃過。
“妹妹是與秋桃一起送過去的,才過了一個時辰,莫非你們都失憶了?”
秋桃仰著鼻孔說道:“大小姐莫要誣陷奴婢,奴婢今日並未見過大小姐。”
“好,那我今日便好生問問你。”
陸夕墨說完便掄起大刀,朝秋桃劈頭蓋臉一頓砸。
這死丫頭是陸依柔的心腹,平日沒少欺負映月,正好一並教訓了。
秋桃哪架的住,幾下就被打倒在地,不住的嚎叫。
眼見陸夕墨突然發瘋,陸夫人也驚的連退了數步。
“陸夕墨,你、你想謀逆不成?”
陸夕墨淡聲說道:“夕墨自然不敢,這把刀是許元帥的斬佞刀,據說刀下殺的都是奸佞之鬼,若秋桃沒有撒謊,自然不會死。”
她抬手去拔刀鞘,秋桃隻覺頭皮發麻,一邊爬一邊喊。
“大小姐饒命,這衣服確實、確實是二小姐送給大小姐的。”
陸依柔急道:“住口,定是被陸夕墨買通了,跑來陷害我,娘,你要為女兒做主啊。”
看到陸夕柔心虛的神色,陸夫人就明白了,可若依柔今日被陸夕墨教訓,以後在下人麵前,如何能抬頭?
方才她仔細的看了刀上的花紋,確實是許元帥的,先帝賜他此物,上打昏君,下斬諂臣,若真死在這刀下,可沒處講理去。
這些日子,的確把陸夕墨給逼急了。
未免她真砍人,陸夫人語氣緩下。
“夕墨,是非黑白娘自會查清,速速把衣服脫下,若你是被冤枉的,娘會給你主持公道。”
陸夕墨咄咄逼人的看著陸夫人。
“秋桃已經認了,娘還要如何查?”
陸夫人強壓著火。
“你在府中待了這麼多年,的確比依柔根基深。”
陸夕墨冷眼看向了陸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