禦書房。
皇上剛剛坐定,就聽太監扯著脖子喊道:“啟稟皇上,安貴妃娘娘到。”
溫太師的家事還不至於影響到皇上的心情,他放下了手中的折子。
“讓娘娘進來。”
少頃,一身翠綠羅裙的安貴妃端著一盅雞湯,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“昨日皇後壽辰,皇上飲了不少酒,臣妾擔心皇上胃口不舒服,特意燉了一盅補湯。”
安貴妃款款而來,嬌軟的聲音溫柔解意,皇上心中那點小不快,霎時消失。
“愛妃費心了。”
安貴妃將湯放到了桌子上,仔細的盛出了一碗,笑著說道:“臣妾是皇上的人,自然要為皇上分憂解難,隻恨能力有限,幫不上太多,皇上不嫌棄臣妾,臣妾已經感激不儘了。”
“說什麼傻話,朕怎麼會嫌棄你,後宮嬪妃雖然不少,能真正懂朕心思的,也隻有你了,更何況你把明澈教得那麼出色,若他母妃泉下有知,定然也能瞑目了。”
皇上神色溫和,眼中滿是欣賞。
安貴妃在一邊坐下,嬌聲說道:“那是明澈自己懂事,從來沒讓臣妾操過心,若非他的生辰與皇後不和,必然是要記在皇後姐姐名下的,做皇後姐姐的兒子,定比在臣妾這裡好得多。”
“皇後自己住慣了,冷不丁換個人在身邊,她未必適應,如今這樣,剛剛好。”
聽了皇上的話,安貴妃輕輕的歎息了一聲。
“皇後姐姐乃是先皇親選的中宮之主,福澤綿長,隻是身子弱了些,這麼多年都無法受孕,昨日她突然回宮,臣妾還以為她頭疾又發作了,擔心不已,到了那兒才知道,原來是陸家的小丫頭衣服破了。那小丫頭不愧是在相府長大的,即便是個養女,舉手投足之間,依然有大家閨秀的端方。”
她瞧了皇上一眼,又說道:“臣妾聽聞,那小丫頭已與溫太師的幼子定了親,還聽說,那幼子在幾日前將他的兄長打成了重傷,好歹也是親兄弟,溫家的幼子卻下此重手,未免有些凶殘,這樣的人,當真能是良配嗎?”
皇上笑了笑。
“道聽之語未必可信,溫衡相貌周正,目光澄澈,一看便非大奸大惡之人,倒是那溫三公子風評甚是不好,這兩日,朕聽了不少他的傳言。”
安貴妃嬌嗔道:“皇上剛才還與臣妾說,不能道聽途說,怎麼自己又信了。”
皇上拿起試過毒的湯,舀了一勺。
“朕自然也是不信的,這些都是溫太師的家事,朕沒必要去操那閒心。”
安貴妃在一旁說道:“可若那小公子真的是窮凶極惡之輩,離開太師府,豈不是更沒了束縛,臣妾與陸家小丫頭一見如故,還怪替她擔心的。”
皇上將碗放下,眉頭微微皺起幾分。
“陸家的小丫頭的確很不錯。”
他思量了片刻道:“既然她能入你的眼,朕便害人去一趟元帥府,讓溫衡回府麵見太師,將此事說清。”
安貴妃笑道:“皇上真乃不世明君,有皇上這等仁義君主,百姓何愁不興。”
這句話說的皇上心情愉悅,不禁又多喝了一碗。
安貴妃適時站起身。
“皇上剛下朝,必然有奏折要批,臣妾就不在這打擾了。”
“好,朕晚些時候再去看你。”
安貴妃走後,皇上思量了片刻道:“趙玉安,你替朕走一趟元帥府。”
旁邊的老太監立即躬身:“老奴這就出宮。”
皇上點了點頭。
“將話帶到就好,切莫與老元帥起衝突。”
趙玉安弓著身子說道:“奴才明白。”
剛走到宮門口,就看到了一身盛裝的皇後。
趙玉安微微一愕,趕緊躬身行禮。
“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