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元帥府,陸夕墨才想起他下午沒回軍營。
“耽擱你了,明日少不了要使上一番銀子。”
溫衡瞧著她道:“你倒是懂得很。”
“那是自然,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,這世上用錢辦不到的事,並不算多。”
在陸夕墨的眼裡,就沒有花錢買不了的東西,什麼感情,什麼山盟海誓,在絕對的金錢麵前屁都不是,一切都取決於對方給的夠不夠多。
溫衡卻不置可否,他從來沒覺得銀子是萬能的,隻有手握無上的權利,才等於握住世間的一切。
嘴上卻模棱兩可的說道:“興許吧。”
陸夕墨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他糾纏,隻囑咐道:“對那個周雪冬適當照顧一點,他這個人必然懂得知恩圖報。”
溫衡睨著眼。
“莫非你以前就認識他?”
陸夕墨歪過頭,不悅的看向了溫衡。
“我怎麼覺得你在懷疑我?就不能因為我眼光好,看人準嗎?”
“那你倒是給我說說,那位趙公子是做什麼的?”
陸夕墨輕嗤了一聲。
“他就太簡單了,那位就是當今的六皇子趙明澈。”
溫衡不由恍然,怪不得他覺得眼熟,感情是在宮宴上見過,隻是那時人多,每張桌子都坐滿了官員家眷,未免衝撞了彆人,溫衡沒敢多看。
之前見白子舒在言談舉止之間對他頗為恭敬,心裡就覺奇怪,若他是皇子,便能說得通了。
“看來你早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也剛知道不久,與他加起來也未見過五麵,所知僅此而已。”
陸夕墨點到即止,有些事即便她在著急,也不能全都亮出來,否則必然就要亂套了。
溫衡心情微鬆。
“我還以為你與他挺熟悉。”
陸夕墨白了他一眼。
“你想多了。”
溫衡正好轉過臉,將那嗔怪的目光儘收眼底,竟覺彆有一番風韻,見陸夕墨也在看著他,又在匆忙之間將目光收回。
陸夕墨抿著嘴,低低的笑了一聲。
溫衡臉色微紅。
“你笑什麼。”
陸夕墨忽然伸手一指。
“喲,前方就是你讀私塾的書院了吧。”
她話音剛落,一個穿著粉色羅裙的姑娘,便端著一盆水,從門那走了出來。
她嘩的一聲把水潑到了門口,一抬頭,雙眼頓露喜色。
“溫衡哥哥。”
看到陸夕墨,她又收斂了笑容。
“陸小姐。”
陸夕墨溫和一笑。
“蘇妹妹好。”
蘇玲瓏趕緊把水盆擱下,上前見禮。
“都是自家人,蘇妹妹不用客氣。”
陸夕墨拉起她,蘇玲瓏不禁受寵若驚。
“草民哪敢與陸小姐稱姐妹。”
陸夕墨心道,現在不是,以後總會是的,趁機拉攏人脈,總比現培養要強。
“我與蘇妹妹一見如故,從此以後便以姐妹相稱,蘇妹妹與我,不必客氣。”
蘇玲瓏聽得心頭一暖,不由抬起了頭,見陸夕墨雙眼盈笑,對自己並未有半分輕賤,不由心生好感。
“陸小姐可要進去坐一會兒。”
陸夕墨看向了溫衡,若他想,她也隻能勉為其難。
溫衡淡聲道:“改日吧,時候也不早了,我還要送陸小姐回家。”
蘇玲瓏失望的哦了一聲,又問:“聽聞溫衡哥哥已經離開了太師府,此事是真的嗎?”
溫衡點了點頭。
“是。”
蘇玲瓏的眼中頓時露出幾許擔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