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明澈躬身:“明澈明白。”
安貴妃從榻上坐起,輕歎道:“如今太子未立,多少人眼巴巴的盯著,咱們能倚重的,隻有溫太師,如今卻從市井中傳出謠言,說本宮溫太師如何,簡直就是無稽之談,若見了你父皇,你也當安慰他一番,百姓茶餘飯後,慣會胡亂編排,如何能信?”
趙明澈淡笑道:“娘娘放心,父皇乃睿智明君,並不會相信那些,明澈亦會從旁相勸。”
安貴妃揉著脹痛的額頭說道:“那便好,時候也不早了,你也早些歇息去吧!”
“明澈告退。”
他剛走到殿門口,安貴妃又把他叫住了。
“本宮聽聞,陸家那個小丫頭欲與溫太師的小兒子成親,還聽聞溫太師那小兒子打傷了自己的兩位兄長,如今已經逃出了太師府,這樣的暴戾之徒,如何能是良人,本宮瞧著皇上與皇後都很喜歡陸家的小丫頭,你若方便,便與你父皇說上幾句,這門親事並不合適。一個外人的事,本宮本不該多嘴,隻是同為女人,不想見那小丫頭日後會後悔,這才多說幾句。”
趙明澈回過身道:“明澈必會尋找機會,將娘娘的意思告知父皇。”
安貴妃勾了一下唇角。
“不是本宮的意思,是你的意思,去吧。”
趙明澈抬頭看了她一眼,恭身出門。
他漫步走在青石路上,心中不由想起陸夕墨。
她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人。
回想她踹官差的那一腳,既勇敢,又有些滑稽可笑。
宮中儘是規規整整的女子,民間的姑娘又多了幾分畏縮,趙明澈還從未見過一人,如陸夕墨這般大方明豔,想笑便笑,想說便說,沒有任何嬌柔造作,仿佛所有的世俗都框不住她,著實是個奇妙的存在。
至於溫衡,趙明澈看他並不順眼。
或許安貴妃說的沒錯,且不說他脾性如何,便是他的出身,就配不上陸夕墨。
陸家。
陸夕墨似有所感,不由打了個噴嚏。
映月急忙問道:“小姐是不是著涼了,快進屋去吧,裡裡外外都查了好幾遍了,定然不會再有蛇了。”
陸夕墨揉了揉鼻子,許是要下雨,今晚的風確實挺涼的。
其次,她還惦記著自己的相聲呢。
卻不知在她思量這些事的時候,望江樓的小二已經找到了陸府,本想讓門房通稟一聲,一聽這是丞相府頓時嚇得屁股尿流,頭也不回的跑了。
陸夕墨這邊已經進了屋,依然心有餘悸,趕緊讓映月把門關死。
點亮燭台,陸夕墨繼續寫她的相聲段子,事情總得一樣一樣的來,先從手頭的辦起。
陸夕墨並不急躁,片刻的功夫便壓下心緒,一直到子夜時分,方才上床睡覺。
溫衡也已回到元帥府,想到今日之事,劍眉緊皺。
以前他並未相信陸夕墨的話,陸依柔回府,興許會對她苛待一些,但卻不至於太過,直到他看到那條銀環蛇,才明白陸夕墨所言非虛。
陸家的確有人想她死,幸好今日把她送回相府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
昨日聽許元帥說,皇上對陸相爺的提議甚為滿意,就代表他很可能被重新重用,他與陸夕墨成親之後,自然能得到一些好處,所以陸夕墨不能死。
成親之事,亦需儘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