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禾：“……”
刷的一下！
靈劍忽地一顫，綻放出一抹三尺鋒芒，帶走了她的一縷青絲，然後……驟然射向黑袍男子！
九天劍典。
自然是一門以念禦劍之法，乃是無數劍修心中夢寐以求的寶典。
顧塵修為太低，自然沒有神念。
故而在青禾那位姐姐的改良下，便改用一絲靈力牽引，做到類似的禦劍效果。
雖說粗糙了些。
可在低階修士的戰鬥中，也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。
一如此時，一如此刻。
鋒芒襲來，黑袍男子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，眼中竟是閃過了短暫的錯愕。
隻是——
下一瞬，他便抬起了手。
動作很輕，速度也不慢，可偏偏輕而易舉地將這柄凝聚了顧塵智慧和修為的靈劍捏住。
就好像——
捏住了一片飄葉那麼簡單。
看到這一幕，青禾怔了一瞬，突然反應了過來！
“顧大哥，你……”
“罵我了，道歉。”
顧塵麵無表情。
青禾有點茫然，暗道都這種時候了，你怎麼還在計較這種小事？
她沒道歉，她隻是覺得愧疚，暗道若是道歉能讓顧大哥你活下來，我願意當一百年……不，一萬年……不，一輩子的小狗子！
可——
“為什麼？”
黑袍男子目光掃過手中這柄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靈器，看向了顧塵這個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小野修，問出了青禾的疑惑。
“你懷疑我的話？”
他好奇道：“你知不知道，這麼做等於葬送了你最後一線生機？”
“可能你的確會說話算話。”
顧塵搖搖頭，歎了口氣：“隻不過麼……”
話沒說完！
他經脈內靈溪流速一變，驟然遞出一拳！
出拳的同時！
他腦子裡也閃過了一句話，一句老頭子說過的話。
自他有了記憶以來，這句話他隻聽過一次。
……
同一時間。
紫雲村中，那座屬於顧塵和老頭子，四處漏風，卻也能稱之為家的小屋子裡。
日落時分。
屋子裡昏暗一片。
老頭子摸摸索索點燃了桌上的油燈，坐在那裡怔怔出神。
火光不過豆粒大小。
卻給這件漆黑的屋子添了幾分光亮和溫暖。
“亂世求存麼，心黑一點，可以理解，也不寒磣。”
“可這心要是全黑了，那可就不是人了。”
……
呼的一聲！
拳風獵獵，帶起了一陣氣流的爆響，狠狠砸向了黑袍男子的麵門！
風格，自然很顧塵。
你要我死，我就打死你……若是打不死，怪我實力不夠，可不代表我就不想打死你了。
“有趣。”
見他出拳，黑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遺憾：“換做他時他地，遇到你這種苗子，我說不得會把你帶回去，好好調教一番，可如今麼……”
兩指微微用力。
“哢嚓哢嚓——！”
那把靈劍已然被他捏成了碎片。
顧塵的眼睛瞬間紅了！
不是因為又運轉起了血靈功，而是……這把靈劍，值一萬五千下品靈石！
“我*你奶奶的！”
一聲喝罵，他拳速陡然快了三分，似是血靈功遺留的功效，又似是怒到了極致，經脈內的靈力竟是又有沸騰起來的趨勢！
連帶著！
他的拳勢之中，亦多出了幾分暴烈之意！
“蚍蜉之力，安敢撼天？”
黑袍男子搖頭，再次抬手，俯瞰顧塵，一掌按落而下。
“砰——！！！”
他抬手的同時，顧塵的那隻拳頭，也種種砸在了他臉上！
一時間。
二人都愣住了。
我打中他了？
顧塵眼中滿是不可思議。
他打中我了？
黑袍男子眼中滿是難以置信。
“你……”
他剛一開口，似突然意識到了什麼，猛地看向了顧塵身後！
然後，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起來。
“你……怎麼可能會在這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