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人?”
“靠,不是吧,這都能接住!”
眾殺手被這突如其來的交鋒驚得身形一頓,當即放棄追擊,紛紛折返將衛淩風團團圍住。
街巷深處,十三歲的禦史小姐在家仆掩護下倉皇逃命。
淚眼朦朧中,她隻來得及瞥見那位救命恩人孤身攔敵的挺拔背影,與回眸和自己對視的淡然眼神。
那身影在刀光劍影中巋然不動,恍若天神下凡。
冷豔道姑聽到衛淩風的聲音似乎更加疑惑。
手中青鋒一震,直接擊斷了衛淩風的長刀。
電光火石間,那魁梧的殺手頭領已踏碎青磚飛身而至,金環大刀挾著風雷之聲直劈衛淩風天靈蓋。
衛淩風揮斷刀倏然橫斬——
當!
勢大力沉的金環大刀竟被生生劈飛。
衛淩風凜冽刀氣去勢不減,撕裂殺手頭領麵罩的同時,也在其額前犁出一道猙獰血痕。
“嘶啊!”
殺手頭領捂著鮮血淋漓的額頭踉蹌後退,眼中滿是驚駭。
可就在衛淩風分心之時,一縷冷香掠過鼻尖,冷豔道姑已如鬼魅般欺身而至,淩厲一劍貫日而出!
然而那本可以穿胸而過的致命一劍卻詭異地偏轉三寸,隻是擦破了衛淩風的左肩。
“你究竟是誰?”這次道姑的聲音竟有些急切,劍尖都有些發顫。
衛淩風恍若未聞,目光掃向禦史小姑娘消失的方向。
四次輪回都是一個結果,自己好像隻能救下那小姑娘。
見冷豔道姑的三尺青峰抵在咽喉,衛淩風輕哼了聲道:
“遲早乾掉你!”
說完衛淩風竟毫不猶豫的橫斷刀抹了脖子。
噗!
冷豔道姑素手急探,卻終究遲了半步。
鮮血噴濺間,衛淩風周身驟然迸發耀目金光,如潮水般席卷整個庭院,吞噬了所有刀光劍影、鮮血殘肢。
噴灑的鮮血掀起麵巾一角,道姑看清衛淩風麵容的瞬間,朱唇輕顫:
“真的是你!?”
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刻,衛淩風分明看見那雙清冷美眸中滿是震驚與恍然——仿佛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相遇,而是久彆重逢。
......
“嘶!”
脖頸的幻痛讓客棧床榻上的衛淩風猛然驚醒,冷汗浸透單衣,心說那道姑的實力簡直匪夷所思!
自己當然是毫發無損,因為剛剛的一切都是場夢。
不過那冷豔道姑最後的反應是怎麼回事兒?
她好像認識自己,但這是不可能的!
因為自己每天夢到的,都是五年前離陽城的元宵節啊!
衛淩風翻身下榻,踱至窗前。
殘月如鉤,遠處隱約可見離陽城的輪廓——那座明日才能抵達的真正的離陽城。
衛淩風穿越到大楚已經二十年了。
自幼跟著好色的倒黴師父在大楚西北邊陲的青州長大。
自六歲起,那個詭異的夢境就如影隨形。
一睡覺他就會夢見身處離陽城大昭寺鎮魔塔,塔中封存的魔門秘籍都任他翻閱。
見他從小居然能背出各種魔門功法,師父驚喜非常,也對衛淩風更加悉心指導。
當時自己以為可以夢中玩真人GTA6了,結果發現根本走不出這座封死的鎮魔塔,能做的隻有在裡麵悶頭背書練功。
以前當學生天天背書,穿越後還天天背書,這不白穿越了嗎?
好在夢中修煉效率極高,在師父的悉心指導下,年僅二十歲的衛淩風就已經將多種魔門功法修至大成。
直到三個月前,夢境版圖終於擴張到塔外。
成功走出鎮魔塔的衛淩風這才知道,原來自己每天夢到的是五年前元宵佳節的離陽城。
在這一夜的時空裡,無論是殺人放火還是救死扶傷,淩晨卯時一切都會重來。
隻有在夢中自殺或者雙修才會提前醒來。(本來還想夢裡把醉心樓的頭牌都試一遍,結果一到關鍵時刻就醒!)
衛淩風前些天在夢中聽說了一本叫《陰陽合歡賦》的有趣功法,據說能讓雙修時的男子雄風長駐,女子滔滔不絕。
為日後道侶之福計,他夜探禦史白明遠府邸欲盜書研習,卻不料正撞上禦史府遭人屠戮。
既是每日重置的夢境,衛淩風索性借救人磨礪實戰技藝。
然而蹊蹺的是,從第一次被誤會救人到大開殺戒救人到取巧救人。
結果永遠隻有一個:隻能救下那個禦史家的小姑娘......
出離夢境,徹底沒了睡意的衛淩風正打算出去洗個澡,拿刀時卻瞥見了床頭的黑木錦盒——那是師父的臨終遺物。
一個月前,大限將至的師父讓衛淩風來離陽城天刑司任職,同時將這個錦盒鄭重托付,說其中之物關乎自己的身世,等到了京州再打開。
衛淩風稍作沉吟,還是伸手打開了錦盒。
隻聽“嘩啦“一聲,除了預料中的信箋,盒中竟滑落出五本燙金婚書,每本都精工細作卻形製各異。
他隨手翻開,赫然看見自己的姓名與生辰八字工整地寫在每一本上。
好家夥,五本婚書,啥意思?退婚流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