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鋒未至,淩厲的劍氣已將地麵青石板割出細密裂痕。
氣勢和剛剛對付蘇翎的時候完全不同。
衛淩風靜立如鬆,溫潤如玉的麵容驟然一冷。
刹那間,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色煞氣從他手中竄出覆蓋夜磨牙。
隨即手腕一翻,夜磨牙帶鞘橫斬!
刀鞘劃過空氣發出淒厲的鬼嘯聲,纏繞其上的血色煞氣拖出一道妖異紅芒。
橫斬一刀後發先至,砍在重劍劍身之上。
鐺——
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炸響,鐵戰的重劍竟被硬生生震開!
鐵戰隻覺虎口一疼,心中駭然,還未等他回守中門,衛淩風竟已轉刀而至,帶著血色煞氣的刀柄獸首正點在其胸口!
砰!
鐵戰悶哼一聲,壯碩身軀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,重重摔出擂台。
全場死寂。
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難以置信地看著衛淩風:
一擊即敗,他甚至都沒有拔刀出鞘!
身後的蘇翎同樣瞪大了美眸纖指掩唇,即便沒有看到衛淩風拔刀有點失落,但那道血煞紅光卻真有幾分熟悉!
不過同樣皺起了眉頭的還有總旗趙健。
就連一向沉穩的堂主日巡都不禁眉頭緊鎖回頭確認道:
“老夜,這小子藏得夠深啊!那刀氣你瞧見沒?”
“嗯,魔門刀法,收放如臂使指,隻怕這小子的魔門內功也定然不俗!”
妖翎驚訝之餘也罵道:靠!居然是魔教的人!
蘇翎不解:魔教?
妖翎認真道:當然,這種血煞之氣可不是普通武者能修的,可惜他沒出刀,我也看不出刀法,但這魔功修為......奇怪了,他怎麼才七品化氣境啊?
蘇翎沒有在意是什麼刀法,而是詢問道:魔門功法對身體有影響嗎?
妖翎:這話說的,魔功哪有不噬主的?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彆,話說他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人啊?要不然直接問他?
蘇翎:不可以!你忘了我是來乾什麼的了?萬一他真的是,我隻會給他帶來麻煩,況且他隻是像,卻不可能是他,我當時明明看到他喪命了......
而此時,校場上的影衛們也終於從震驚中緩過來,短暫的寂靜後,議論聲如潮水般炸開。
“鐵旗主......一招就敗了?!”
“連刀都沒拔嗎!這他娘的什麼怪物!”
驚歎於衛淩風恐怖實力的同時,也有人這時才反應過來:
“難怪蘇翎一眼就選中他了!果然武力超群啊!”
倒不是衛淩風品級有多恐怖,而是單純的數值高。
天下武道分九品,下三品:感氣、煉氣、化氣;中三品:凝元、衝元、化元;上三品:入道、合道、通神。
一般人都是靠著一種功法武道修煉,駕馭氣勁、氣轉元力、悟道合真,畢竟專精其一才能更快精進。
而衛淩風是學了一大堆頂級魔門功法,都練到了相當醇熟的程度,但因為功法相互製約總體都上不去。
所以衛淩風的品級雖然看著是七品,但這門魔功加了力量,那門功法加了速度......最後這實力數值累計的著實不低。
衛淩風撣了撣衣袖,纏繞刀身的血色煞氣如退潮般消散,又恢複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樣。
抱拳時廣袖垂落,端的是風流寫意:
“鐵大人,承讓了!”
被自家影衛們攙扶起來的鐵戰擦去嘴角鮮血扭頭道:
“承個屁!誰他娘的讓你了!技不如人老子還不至於不承認!”
衛淩風回頭掃了眼其他的旗主道:
“還有哪位要來嗎?”
這話問得客氣,卻讓校場再度陷入死寂。
鐵戰已是天刑司前三的旗主,如今卻像稚童般被隨手擊飛,這一幕讓在場眾人無不心神震蕩。
眾人目光遊移,最終齊刷刷投向高台的兩位堂主——日巡與夜遊。
日巡被看得惱火蹙眉罵道:
“看老子作甚?他是老子堂內的旗主,老子又不和他搶人!”
一旁的夜遊摸著鳥拆台道:
“彆不要臉啊,他隸屬哪個堂現在可還沒確定呢。”
“那也是各堂主之間的事情,行了,還不夠丟人現眼的是吧?平日裡讓你們勤練功夫,偏仗著離陽城的特權眼高於頂!和那些真正刀頭舔血的江湖人比,你們還差得遠!”
“是!”
眾旗主低頭應諾,聲音裡透著幾分不甘。
接下來各旗主還需熟悉新招納的影衛,這場風波算是暫且揭過,不過離開前,堂主日巡又回頭道:
“衛旗主,帶上蘇丫頭隨我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