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般珍之又珍的家傳秘術,他竟毫無保留地告知外人。不僅如此,還體貼入微地想到她們製藥不便,事無巨細地將所有材料一一備齊……
剛剛讓激蕩心緒稍平複的柳清韞,喉間微哽,柔聲道:
“先生,真的不必為奴家費神至此,縱使......縱使治不了奴家也永生銘記先生大恩。”
衛淩風皺起眉頭,裝作生氣調侃道:
“清韞以為我是說著玩兒的?覺得我是個言而無信的男人,是吧?”
“不是!奴家不是那個意思!”柳清韞急忙抬頭否認。
“所以啊,”衛淩風輕拍了拍柳清韞的香肩柔聲道,“我說能把你的臉治好,就一定給你治好!”
“......”柳清韞心頭一顫一時無言,心底有種想把素素從先生懷裡拉開,自己上去抱抱的衝動。
衛淩風敲了敲還紮在懷裡的小楊昭夜:
“好啦!起來乾活啦!一起幫你娘把藥膏做好。”
衛淩風說著便起身解開包袱,草藥清香瞬間在室內暈開。
他利落地將砂鍋架在炭爐上,一味藥一味藥的將所需藥物放入其中,以便於柳清韞記住藥方,旋即倒入清水熬煮道:
“燉煮到隻剩三成水就可以取下來了,然後我們再進行下一步,不過需要耗點功夫。”
“真是給先生添麻煩了,清韞真是無以為報。”
“清韞,你再這麼見外,下次我可不來了,要是真想報答,就每天記得乖乖吃藥服藥,早點恢複讓我看看清韞以往的美貌容顏。”
“清韞都聽先生的。”
眼看這藥還得熬一會兒,衛淩風心裡盤算著合理利用時間。
目前心裡牽掛著的隻有兩件事。
第一是小楊昭夜過些天去石林鎮大開殺戒一戰成名。
看著這乖巧可愛隻知道和師傅膩歪蘿莉徒弟,實在難以想象她殺穿整個小鎮的樣子,得儘快提升他的實戰能力。
第二就是當年滅門禦史府的真凶。
自己那個時空調查陷入僵局,但是在這裡趙健應該還在刑部活著呢!他就是突破口!
不過為了確保自己的行動不會消耗太多氣勁,就必須得綁定著小楊昭夜一起行動。
想著衛淩風提議道:
“這藥還得稍微熬一會兒,素素,趁著這空檔,讓為師瞧瞧你如今的實戰能耐如何,帶你出去演練演練?”
正在煽火的小楊昭夜聞言立馬來了興趣,幾乎是雀躍著拉起衛淩風就往外走:
“當然可以!娘!我和師父出去一下!”
“都這麼晚了還要麻煩先生。”
“無妨,清韞放心,藥熬好之前一定趕回來教你下一步。”
師徒二人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眼神,出門便飛身而起踏月而出。
隻見一大一小兩道黑影在飛簷翹角間靈動穿梭,幾個漂亮的起落閃轉,便迅捷如風地消失在了尚書府高牆之外。
小楊昭夜興奮地搓著小手道:
“師父,我們要怎麼練習呀?”
知道刑部位置的衛淩風腳尖一點,身形已掠上簷角,衣袂翻飛間回頭笑道:
“首先我們練習輕功,我在前麵跑,你在後麵追,追到了隨你嘿嘿嘿!”
“???”
小楊昭夜立刻氣沉丹田,足下發力縱身躍起,嬌小的身影亦如乳燕般騰空追去。
但她那輕盈的身姿雖美,速度相較師父卻是明顯慢了不止一籌。
衛淩風故意放緩了幾分速度,一邊憑借記憶朝刑部方向飛掠,一邊還不忘回頭指點:
“無論哪種輕功,最講究的其實就是落地和發力,要做到落腳如羽,發力如弓,我看你都踩碎好幾片瓦了,下腳要輕,就算踩在姑娘胸口上,也得做到如春風拂過,不傷分毫,這叫踏波無痕。”
追不上的小楊昭夜小嘴兒微嘟著嬌聲嗔道:
“師父又瞎說,隻聽說過踏雪無痕,沒聽說過輕功踩姑娘胸口的。”
衛淩風暗笑不語,心說過幾年你就知道了。
師徒二人身形迅疾,不多時竟已掠過小半個離陽城。
正當衛淩風於腦海中回溯著前往刑部的路徑之際,他眼神驀地一凝——下方長街之上,兩匹神駿健馬馱著人影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過!
其中一騎之上,魁梧大漢背後斜挎著一柄金環大刀!這身形,這獨特的兵刃!
竟然正是趙健!